差餉物業估價署數據顯示,樓價指數在連跌兩個月後五月份回升,再創歷史新高,中、小型住宅樓價全面回升,九龍區的中小住宅售價升幅達一至兩成左右,惟租金指數平穩無升跌。樓價的現實宣告了,政府調控辣招沒有甚麼正能量,反而產生愈來愈大的負能量,調控日益走入窮巷,撤招難,出招亦難,陷於進退維谷境地。

不錯,辣招很大程度趕絕了樓市炒家,但所謂「趕絕」應恰如其分地認識。在辣招壓頂下,炒家不再大炒特炒了,其實炒家這個態度,恐怕不必看辣招,隨着美聯儲釋放出退市訊號,炒家亦會知道收斂。但炒家不再大炒特炒,並不意味着出現走貨拋售,由於此前所賺頗豐,炒家有條件將手上物業放租,守候辣招退市,不會立即投降。刻下中小住宅售價漲、租金卻未見漲與此有關,因此準確地說,炒家是離場蟄伏,等待時機再起。

另外,中小型住宅樓價全面回升,豪宅樓價未升,不但反映炒家從這一板塊撤出,也顯示北水南來大不如前,甚至有內地業主放售本港豪宅套現,北水收斂雖有冷卻樓市的作用,但被中小住宅升溫大大抵銷有餘。情況恰好反映,樓市持續膠着,已令觀望辣招政策效果的用家大失所望,不再空等辣招見效,而蜂擁頂着高樓價入市。

這個現象的另一面,五月份中小住宅樓價回升,某程度是政府另一政策促成。白表免補地價購買綠表居屋(俗稱白居二)合資格者,按原訂六月可以入市,二手居屋聞風而炒起,呎價直逼二手私人住宅。於是二手居屋與二手私宅,形成漲價互為作用的循環。可見不論二手居屋還是二手私宅的蠢動,皆顯示被稱為剛性需求的購買力,乘時小規模地引爆。

政府須正視辣招實施以後,改變了用家上車的條件,許多剛性需求被壓下來。白居二之所以大幅推高二手居屋樓價,並不是買家不知道居屋質素與流通不如二手私宅,而是要急着入住且樓按條件較鬆易上車。其實,除了用家上車受壓之外,換樓亦被抬高了門檻,整個樓市盤源減少流動呆滯,亦形成中小住宅供求失衡,產生了推動漲價的作用。

綜合上述市場現實,政府辣招調控樓市,政策的正能量很小,負能量很大,政府一再表明有需要時再出招,更讓人擔心政府自信爆棚盲目出招,愈是出招愈見釋放負能量。值得注意的是,另一方面的負能量出現——由於交投呆滯、缺乏流動,不但打爛地產經紀的飯碗,引起了訴諸上街的抗爭,也帶來庫房印花稅收入大減,以及政府管治威信的問題。換言之,辣招調控的負能量在擴散。

很明顯,在供應未及適當睇齊需求的情況下,無論政府出甚麼辣招,始終難以有效恢復樓市的穩健。目前的尷尬市況已清楚顯示,樓價總是與政策作對,表明政策已走入進退維谷的窮巷,樓價續漲無招可出顯得政府無能,出招加辣又勢必更為打壓剛性需求,如果政策負能量持續擴散、發酵,而政府再難有作為,樓市的前景將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