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身邊所有人認定你有錯,你如何堅持自己的清白?「我明明無做過,我唔會低頭,會堅持清者自清。」 或許是固執,西醫陸宏隆被控於去年倒車時,與一輛私家車發生碰撞,涉嫌找妻子「頂包」做司機,曾經有朋友勸他認罪,亦有病人責怪他酒後駕駛,經歷有冤無路訴的十四個月,陸宏隆終於成功洗脫罪名,「你唔會明,呢一年來我哋有幾痛苦。」

十四個月來陸宏隆一直飽受精神痛苦。

事發時,陸剛與妻子離開西貢遊艇會。

事發後陸宏隆不敢再駕車入西貢。(資料圖片)

古代要找包公才可呼冤,今時今日,司法制度透過證據,以證清白。過去十四個月,是陸宏隆六十四年人生中最難過的一段時間,痛苦的堅持,終換來清白,「我損失嘅金錢,遠遠唔及我心理上嘅壓抑,呢件事對我好大影響,我深深體會到,咩叫有冤無路訴。」

「就連朋友都叫我認罪算數,話最多幫我寫求情信,連病人都問我做咩飲咗酒揸車,叫我以後唔好咁。」陸一臉無奈,心裏卻是苦澀。去年十月,陸宏隆與妻子在西貢遊艇會消遣,由於他曾飲酒,便讓妻子駕車回家。回程途中,與一輛私家車發生碰撞,他下車查看期間,一名外籍人士指他撞到其朋友的車,陸指該男子打了其心口一下,陸後隨警員到醫院驗傷。

「到醫院驗傷時,我仲諗住要追究畀人打傷,點知離奇嘅事就發生。」陸當時收到警員電話,指他們兩夫婦涉嫌妨礙司法公正,陸兼且被控不小心駕駛,「佢話有證人證明撞車時由我揸車,撞咗車就掉包咗畀太太揸,仲話拍埋片。」他呆在當場,不能相信一時間由受害人變成被告,整個人猶如掉下深淵。

隨後十四個月,兩夫婦纏上這宗「頂包冤案」。自此以後,陸不敢駕車去西貢,「就連揸車到觀塘範圍,都想掉頭走,好驚案件會重演。」保釋期間,陸不得離境及不可踏足西貢遊艇會,「我真係唔明,我兩夫婦一直係良好市民,喺香港有事業基礎,點解有人會覺得我哋會為咗呢單案棄保潛逃﹖」他無奈指,這段期間,他既不能與家人外遊或參加海外學術交流。「最離譜係唔畀我返西貢遊艇會,都唔知同遊艇會有咩關係。」案件發生後四百多天,他每天輾轉難眠,一躺在床上,就不期然想如何能為自己找到有力證據。

最終目擊證人用手機拍下的片段經修復下呈堂,顯示陸當時是坐於司機旁的位置,案件峰迴路轉,陸夫婦二人即時獲判無罪。「搞咗咁耐,終於沉冤得雪,但我嘅精神壓力真係好大,差啲毀咗我個醫生牌同聲譽。」

仍信法治精神

雖然事過境遷,但陸為免將來同類事件再次重演,他不單打算在車頭、車尾裝上行車攝錄機。「除咗架車,我諗個人隨身都要裝攝錄機,個頭一部、個身一部。」陸實行多角度拍攝,若不幸再次遇上交通事故,也有證據保障自己。他不諱言自己也許變得有點神經質,「依家我行緊街,只要附近有一個人靠近,我都會盡量避開,好驚又再畀人屈。」

經歷過含冤,但他仍深信法治精神。「至少有機會畀我出聲,證明自己無罪。」在法院上,對與錯,只講求實在的證據,「我算係好彩,有段片證明我無罪,或者好多人情況同我一樣,但就連片都無,更加無奈。」這想法,算是悲哀中的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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