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經濟乍暖還寒,世界工廠中國的深化經濟改革面臨嚴峻考驗,過往能快速把工業發展起來,要拜大量農民工及下崗勞動力源源不絕供應所賜。不過,隨着人口紅利見頂,全國新增勞動人口逐漸萎縮,在服務業仍未能發展至足以填補傳統工業萎縮留下的缺口前,現在僅是短期陣痛抑或經濟失速還未可知,官員常掛在嘴邊的經濟可持續發展也無從說起。因此,中國急須在人口政策上變陣,在生育與戶籍制度改革上着力,滿足勞動力需求及加快城鎮化,作為經濟增長的新引擎。

三十多年來嚴格執行計劃生育,使中國生育率持續低於世界平均水平,人口老化問題漸見浮面。去年六十五歲以上的老年人,佔人口比例達百分之十點一,已可被視為社會趨向老齡社會的象徵。當年實施一孩政策,即是每對夫婦只准生一個小孩,無疑是今日人口急速老化之元兇。

過去中國奉行嚴格生育限制,是擔心人口失控膨脹,有限的社會資源應付不來,對國家財政造成沉重負擔。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連年經濟高增長,讓中國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繼續限制生育,反而造成年輕人口不足,經濟發展到了樽頸,改變已是刻不容緩。

一如其他高度城市化的地區,在中國養育小孩開支不菲,家庭與個人必定有充分財政考量。去年中央試水溫式推行單獨二胎,結果反應遠遜預期,在全國提出申請的合資格增生夫婦,不到國家預期的一半,第四次嬰兒潮沒有爆發。究其原因,生小孩的機會成本極高,政府理應擔當更積極的鼓勵角色;長遠而言更要紓緩人口老化壓力,增加對公共養老體系的承擔。

全國推行二孩政策是有其必要性,不要只看到嬰孩族的奶粉、尿片等消費需求,他們實際是社會未來不可或缺的生力軍,是國家財政稅收、新增勞動力及產業創新的原動力。

從牙牙學語到長成回饋社會,少說也要二十載光陰,對解決當前勞動人口緊絀,實屬遠水難救近火,故完善去年推行的戶籍制度改革,更有其迫切性。一直以來,戶籍制度把中國城鄉割裂,人口失去自由流動機會,有損經濟。去年中央決心把歷史問題來個徹底根治,戶籍改革已於全國二十四省推行,可惜至今進度緩慢,政策也不統一,即使不在即將舉行的五中全會做政策調整,相信亦會在短時間內有新措施出台。

市場估計戶籍改革將作為重點措施在全國推行,包括取消農業戶口和非農業戶口區分,建立統一登記制度,加速推動農業人口到城鎮落戶,並享有與當地居民同等待遇。如真的落實,估計未來五年可把近億農業人口遷移到城市,對加快城鎮化,為建設可持續發展的經濟模式提供新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