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北京學生上街抗議列強把山東權益讓予日本,當天的《北京天安門學界大會宣言》有一番慷慨激昂之語:「夫至於國家存亡,土地割裂,問題吃緊之時,而其民猶不能下一大決心,作最後之憤救者,則是二十世紀之賤種,無可語於人類者矣……至有甘心賣國,肆意通奸者,則最後之對付,手槍炸彈是賴矣。危機一髮,幸共圖之!」

結果,當天示威最後出現「火燒趙家樓(曹汝霖宅邸)」及「痛打章宗祥」等針對親日官員的暴力事件,學生被捕,但北京政府懍於輿論壓力釋放學生,再把曹、章、陸(宗輿)三人罷免。當時的中國人不甘做「二十世紀之賤種」!

上月初,港澳發展戰略研究中心主任蒯轍元發表一篇殺氣騰騰的文章:「這幾年,中聯辦好不容易有調了,所以反對派就驚恐萬狀,恨之入骨,這恰巧說明中聯辦做對了!猶如當初人大釋法,反對派如喪考妣,但如今他們不也無可奈何了嗎?對那些反中亂港的賤骨頭就要強硬、強硬、再強硬!……這是反對派無法抹黑也無法阻止的。讓他們由不習慣,慢慢地變習慣吧!」

今天的香港人甘願做「廿一世紀之賤骨頭」嗎?香港不少人抗拒勇武抗爭,卻無視中共絲毫不會被「和平理性非暴力」打動的殘酷現實。當然,香港承平已久,要一夜間與南韓示威看齊亦不現實,但香港的抗爭運動不告別「和理非」逐步升級,若「其民猶不能下一大決心,作最後之憤救者」,就只能慢慢地習慣中共的君臨香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