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爾上月發生大地震,死傷枕藉,引起港人的關注,不少市民伸出援手,港人對尼泊爾人並不陌生,尼泊爾族裔人口在香港有近一萬七千人,但大多數人要融入香港主流社會依然困難重重,尼裔港男Thapa一家就是典型例子,他屬於尼裔港人第二代,與同族裔女子結婚,育有三名子女,雖然一家已居港多年,但依然與很多同鄉一樣,只略懂廣東話,對中文學習更感吃力兼嚴重挫敗,成為在香港落地生根的絆腳石,歸根究柢,是政府對少數族裔援助不足,當中教育政策失當,更令部分學校只能集中招收少數族裔學生的「種族隔離」現象,令他們更難融入香港主流社會。

油麻地、佐敦及旺角有大批尼裔人聚居。(資料圖片)

Thapa憂子女前途
Thapa(左)的女兒在油麻地一間小學讀四年級。(讀者提供圖片)

Limbo同鄉「代言人」
Limbo(右)任職地盤工,其胞妹則開雜貨店。

Thapa(左)一家居於香港,十四歲兒子則回尼泊爾讀書。(讀者提供圖片)

Thapa接受訪問時妻女仍在尼泊爾未能回港。

現年三十七歲的Thapa,父親是上世紀隨英軍來港駐守的啹喀兵,Thapa十九歲來港與父親團聚,與其他同鄉聚居於有「小尼泊爾」之稱的油麻地及佐敦一帶,其後搬到旺角上海街一幢唐樓,但仍然選擇與同鄉作鄰里,與上周一清晨「離家」遊街的三歲尼裔女童的家庭是鄰居。

Thapa來港定居後,與同屬居港第二代的尼裔女子結婚,育有一子兩女,長子十四歲,兩女分別十歲及兩歲。Thapa指出,他們的生活和工作圈子,接觸主要都是同鄉,很少華裔朋友。

Thapa指自己來港時已接近二十歲,已過了學習語言的黃金時期,所以雖居港多年,但與大多數居港同鄉一樣,都只略懂聽及講廣東話,完全未能學會中文,他曾應徵不同工種,但就算英文好,最終都不獲聘用。「就算係運輸公司,多數都怕麻煩唔請。」他們用中文文件,不會改用英文文件聘用他們,「其實大部分同鄉都面對同樣情況,最後只能做地盤、保安」。Thapa現時就在尖沙咀擔任大廈夜更保安員,主要因為工作簡單又要與人溝通,而妻子則在以外籍顧客為主的咖啡店工作。

Thapa的子女在香港出生,屬居港尼裔人的第三代,按理土生土長,應容易融入香港主流社會,但情況並非如此,他們仍無法擺脫父母一代的狀況,因此Thapa的長子寧願選擇回尼泊爾讀書,兩名女兒則在港,十歲的女兒現讀小學四年級,不過Thapa非常擔心她在港升學前景及長大後工作出路。

溝通困難 朋友圈窄

「阿女運動好叻拎過獎牌,各科成績都唔錯,但中文就唔太好!」他解釋,女兒在油麻地區一間小學讀書,學校主要以英語授課,令她甚少機會學習中文及廣東話,加上該校學生以少數族裔為主,「自然而然會同印尼、巴基斯坦等學生玩埋。」所以她講廣東話並不流暢,難與華裔學生溝通,在少聽少講的情況下,中文水平不進反退,對日後升學及求職有很大影響。

故此Thapa積極為女兒物色中學,希望未來可以入讀一間好學校,改善其廣東話及中文水平。至於幼女亦將於來年入讀幼稚園,他亦希望可以為她從小「鋪好條路」,並讓她結識更多華裔朋友,只是擔心香港目前的教育政策,難以讓他達成心願。

每逢長假,Thapa一家都會回鄉與兒子團聚,最近他的妻子帶同兩女兒返回尼泊爾,恰巧遇上地震,他在港收到消息後憂心忡忡,不斷致電妻子仍無法接通,直至五小時後接獲妻子來電,得知妻兒均無大礙,他才放下心頭大石,妻女現已返港。

Thapa在港的同鄉好友Limbo,與其胞妹同樣於上世紀九十年代來港,兩兄妹均與同鄉結婚,妹妹在佐敦開雜貨店,主要做同鄉生意,Limbo則在地盤工作。不過,由於他在學習語言上頗有天分,雖然未能閱讀中文,但已可說流利廣東話,因此得以擔任組長,他指出,「主管為咗方便管理,會將尼泊爾工人分為一組。」因為其同鄉大多不諳廣東話,故會由他接頭,與上司或其他工友溝通,然而卻令一眾同鄉與華裔人互相「隔離」。另外,Limbo經常幫助不懂廣東話的同鄉,笑言自己是同鄉的「代言人」,例如同鄉乘的士時會致電給他,再由他向的士司機說出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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