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佔領行動後學生感到迷惘,整個民主運動又何嘗不是深陷迷惘,以致進退維谷?運動的主導者信心膨脹,以致理念偏頗,是追求民主的致命傷,具體表現為目標迷亂,導致實現目標的鬥爭形式失誤。

以泛民為主流的民主派,對切合香港的民主目標根本欠缺論述,民主運動承襲六四事件的因,以反專制獨裁、實質是反坐江山的中共為綱領,形勢發展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結的果。而且中共執政有無合法基礎、是不是獨裁,更大程度由十三億民眾決定,香港民主運動不可能越俎代庖。香港的經濟民生事務與生存發展攸關,也不可謂不迫切,民主運動不與之結合難免離地,得不到市民支持。及後目標不但未矯正,更滑向接納偏激的「城邦論」之類論述,目標更加離地,除了轟動效應,並沒有前景可言。民主運動惟淡化雞蛋撼高牆的不現實目標,設定可實現、出成果的階段目標,才能得到民眾支持。

在運動形式上,因應階段目標去追求成果,也應當是有鬥爭又有妥協,以政改一役為例,真普選、推翻八三一決定,明知是不可能的目標,你能發動有限的民眾支持,還有很多的民眾不支持,堅持不妥協,政改否決了,民主運動有成效了嗎?現今深陷進退維谷,重新尋求與中央對話,不正是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之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