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杭州和廣州先後發生巴士縱火案，案件被內地的心理學家定性為失敗者向社會報復。從政治經濟學角度看，一個普通人淪為失敗者，大多是制度或市場規則影響所致。擠巴士的乘客，一般都是草根階層，不會是高層權貴或土豪、剝削者，他們所處環境，可能和縱火的兇徒很接近，也許略為好些，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因此，人們難免有個疑問，失敗者要向社會報復，豈不應該向建制層面的權貴、向操縱市場的富豪或官商勾結的暴發戶報復，何以選擇自己的「階級弟兄」作為報復對象？

面對這個質疑，心理學家的解釋是他們蠢，未能認識到是誰造成他們的困境。有人怒罵心理學家，說這種分析侮辱了失敗者，為中共脫罪。不過怒罵的人只能羅列出中共怎樣造出失敗者，卻未能為失敗者「不合理」的報復找到其他解釋。

我在一些西方民主國家所見，主流白人社會的種族歧視現象基本上都在改善中，不過，向來最熱心於種族歧視的白人，往往是草根白人，尤其是白人中的失敗者。掌權者反而比較輕淡，當然可以說是他們深藏不露和偽善。有色人種其實多在基層苦苦掙扎，他們和造成白人失敗者的因素沒有多大關係，但白人失敗者卻認定他們是自己的競爭者，搶走了自己的機會，所以排斥最力。這種心態和巴士縱火者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