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寬變身開放式 聯儲行事更靈活

美國聯儲局正考慮更彈性的量化寬鬆，由相關官員的透露可知，新一輪量寬將是開放式的，亦即不會受限於固定規模和時間框架。這構思實行，將使量寬與以往界限分明，相對這種開放式的量寬，自然有以往傳統的量寬所沒有的好處。如果說傳統的量寬，政策效果是震撼的，開放式的量寬就相對謹慎，但少限制、較為自由與靈活。試想，一種滲透式的印鈔，可以減少擔心通脹的鷹派的顧慮，同時也有利避免震撼性大規模印鈔行動，遭受助選的政治抨擊。

看來美聯儲不但藉此可破解受制於淪為助選工具的嫌疑，在年內出手量寬不致綁手綁腳，而且一旦不受限規模和時間，則意味着可當長期政策工具使用。況且這一招，美聯儲不但解脫了自己，擁有最大限度的彈性，也迎合了市場，量寬沒有結束可言，憧憬量寬出手也就成為「永恒的主題」，隨時可生又隨時可滅。有了開放式量寬後，會否放棄傳統量寬模式，美聯儲未說明但亦不用明說了。

關乎第三輪量寬，美聯儲的日子一直不好過，堪稱內外交困。內部鷹鴿之爭為美聯儲史上罕見，外部與國會的黨派政治，亦處於劍拔弩張的境況。事實上，美國政客也好、聯儲官員也好，恐怕是真明白、假糊塗，以往的量寬雖然提振經濟創造就業的效果有效，但全球攪局亂了外圍，使美債成了避險勝地，美元成了強勢貨幣，顛覆了貨幣與經濟表現掛鈎的理論，美國實質金融得益不小。

儘管開放式量寬未必使美聯儲從鷹鴿之爭、政客質疑中徹底解脫，但起碼壓力會減輕。現時對開放式量寬這種模式，美聯儲內部仍有分歧，但意見對立已減輕，分歧消弭可待，因為開放式量寬的有利一面，便宜是明擺着的，美聯儲成員沒理由不覺得可取。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量寬憧憬將長追長有，但市場亦會注意到其中分別，傳統量寬措施一出，有規模、具震撼效應，可以影響商品及證券市場，但亦有當局過度介入，影響市場運作的嫌疑。實施開放式量寬，美聯儲出招低調得多，震撼效應消減了，干預市場的嫌疑也大減。量寬憧憬的市場效應今是昨非，未嘗不是好事，只不過其中變化市場要有心理準備。

美聯儲如此改革量寬，使之成為長期政策工具，並加強了靈活性，難免表露了經濟提振長期化，以及可能波動反覆的思路。如果說由這一改革，美聯儲對經濟的應對更加得手應心，則市場無法對經濟短期解困感到安心。然而，目前美國沒有通縮威脅，也沒有通脹風險，為量寬打開了暢行通道，美聯儲暢行量寬會對全球，尤其新興經濟體帶來多大影響，難以評估但肯定飄忽無度。

量寬對實現降低失業率達到政策目標幫助有限，印鈔空間打開後不問規模不設時點，影響可以驟來驟去難以估計，實則變成美聯儲更主動了，世界更被動了，美聯儲更有能力影響貨幣的收放、金融的盛衰。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傳統量寬損人不利己，開放式量寬必同樣損人不利己，形式改變了，印鈔的本質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