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灰白：病中吟

感冒幾天未有起色，幾經辛苦才在某公務員家屬診所掛號求診。看病的環境還佳，輪候時間也不算太長，半小時不到便拿着藥單到藥房領取藥物，以為便可遵醫囑咐快快回家養病。到了藥房一看，才知道原來噩夢剛剛開始，面積也不算小的藥房人頭湧湧，坐滿了輪候取藥的人和他們的家屬，因為公務員診所和公眾診所要在同一藥房取藥。時維三點四十五分，剛輪到三三二號，而我手上拿的票是五五七號，因而左右為難，等不是，不等也不是，惟有在走廊上找個座位，耐心等候。

藥房輪候室環境惡劣，座位不夠，空調不足，配藥、派藥速度奇慢，據說其中有些病人是由一點鐘開始輪候，他們很多是比我還要年長的長者，也有很多看來病情比我嚴重得多，但大家都在堅持，默默地等。

也不知看了多少頁的書，仍然還是四百多號籌，時間已是五點半。開始有人沉不住氣，發出不滿聲音，但藥房的配藥員並未偷懶，他們也在默默地幹，沒有停手。終於有一位似是退休公務員模樣的人上前投訴配藥速度太慢，於是三個窗口其中一個便被他霸用來投訴，他堅持要找總藥劑師，鬧得沸沸騰騰，令人側目，派藥速度更慢。

直到六點半，終於輪到我了，只是三包普通感冒藥和一瓶咳藥水，便等了兩小時三刻。看醫生後比看醫生前病情似乎更為嚴重，藥房連開水也不提供，乾巴巴在擠迫的藥房等候，非身受不知其苦。

問題當然是因為配藥員人手不足，再者過去有一段時間因配藥失誤而產生不少事故，藥房特別小心，嚴防有失；有些病人則認為所派的藥貨不對辦，跟配藥員理論，結果愈輪愈慢。忽然想起政府既有如此盈餘，何以不稍撥資源，使市民要病也可以病得比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