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大媽，你覺得霧霾影響大嗎？」

行人：「太大了。但首先你要看清楚，我是你大爺。」

北京遭遇入冬以來最嚴重的霧霾天氣，呼吸與吸毒無異，市民怨聲載道又無奈其何，只好編造各種段子抒發憤怒，如「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拉着你的手，卻看不清你的臉」；又如「今天能出來見面的都是刎頸之交；出來工作的都是亡命之徒；出來約會的都是生死之戀」；還有人發四張全部灰色的照片並介紹說：第一張是天安門，第二張是故宮，第三張是王府井，第四張是自拍照。

霧霾非北京獨有，但北京的霧霾堪稱世上最嚴重。一九五二年十二月五日，倫敦嚴重霧霾，交通混亂，五千多人被奪去生命，隨後三個月有一萬三千人死於呼吸道系統併發症，那時倫敦的PM2.5濃度達到一千六百。今年十一月三十日的北京，有網民實測，PM2.5濃度達到二千二百四十二。交通事故導致多少人死亡？未來三個月又有多少人死於呼吸道相關疾病？恐怕如霧霾一樣不清不楚。

中國經濟發展是以犧牲環境為代價，教訓深刻。如果說食物、食水污染對權貴階層影響有限，他們可通過特供及進口解決問題，但空氣污染面前則是人人平等，這就難怪中國對於聯合國氣候大會的態度有了實質的改變。上次哥本哈根氣候大會，前總理溫家寶拒絕對中國減少碳排放作出承諾，為美國卸責提供口實，大會流於空談；今次巴黎氣候大會，中美表現積極，為會議達成有約束力的協議帶來希望。事實上，中美是世上最大的污染國，如果中美不積極減排，任環保較積極的歐洲喊破喉嚨都無濟於事。

問題是治理空氣污染非一朝一夕可以成事，中國必須逐步淘汰落後產能，減少煤炭發電比例及冬日供暖的鍋爐。因此，中國今次承諾在二○三○年排碳達到最高峰，意味着今後十五年內烏煙瘴氣的局面難改，國人要繼續充當人肉吸塵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