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病人左腳需要做截肢手術,醫生落刀前問:「是左腳嗎?」護士點頭示意:「Right。」結果病人的右腳被糊裏糊塗切掉。別以為這只是笑話,現實中也有類似的荒誕情節,特別是香港公立醫院烏龍百出,醫療事故無奇不有,沒有最荒謬,只有更荒謬。

公立醫院又發生嚴重醫療事故,一名六十多歲病人的病理樣本疑受污染,被東區醫院誤診為肺癌,轉介到瑪麗醫院做手術,直到切除四分之一肺部後,才證實根本沒有患癌,白白捱了一刀。當局例牌賊過興兵,聲稱今次屬個別事件,可能是病人樣本受到交叉感染,問題源頭可能是化驗容器或運送至實驗室的程序出現偏差,又稱院方已成立調查委員會查明成因,八周內提交報告云云。問題是,病人的部分肺部已經被切掉,造成永遠無法彌補的傷害,不管當局如何補鑊,提交甚麼報告,都是無濟於事。健康無價,病人淪為醫療失誤的犧牲品,即使沒有生命危險,今後亦不能再做劇烈運動,庸醫害人由此可見一斑。

事實上,今次事故涉及化驗、斷症及開刀等多個環節,只要其中一個環節發現問題,事故都可以避免,可惜事實是層層疏忽,一錯到底,簡直匪夷所思。病理樣本化驗是斷症的基礎,直接影響治療成敗,處理必須慎之又慎,偏偏院方馬虎兒戲,甚至出事後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管理究竟有多混亂,不言而喻。正因為內部亂象叢生,東區醫院才會成為醫療事故的重災區。就以開錯刀來說,東區醫院已不是第一次,多年前有位病人右膝受傷,醫生卻向其左膝開刀。更荒謬的是,一名女病人驗出肺部有陰影,醫生一口斷定她曾患肺癆,實際上女病人從未患過肺癆,兩年後才在私家醫院驗出患上肺癌,由於病情被耽誤,癌細胞已擴散至全身多個器官及骨骼,不久終於不治。有癌當無癌,無癌當有癌,難怪東區醫院被批評無心無肺,敷衍塞責。

一葉知秋,東區醫院亂象叢生,恰恰是整個公營醫療系統千瘡百孔的縮影。今時今日的公立醫院猶如壞死的器官,狀況百出,打錯針、輸錯血、斷錯症、用錯藥、開錯刀的事故層出不窮,當局每次都信誓旦旦說會檢討,可惜每次都是說完便算,即使提交報告,也只是表面文章,事過境遷,一切又不了了之。

正所謂,久病必有因。公立醫院不斷爆出醫療事故,足證管理必然出了問題,究竟是因為行政管理混亂?還是前線人手不足?只有盡快找出原因,對症下藥,才能防止事故重演,偏偏當局一味諱疾忌醫,連改革醫管局也是雷大雨小,小修小補,始終不敢觸碰五大聯網山頭,醫療事故不絕如縷,何足為奇。

事有必至,理有固然。醫療事故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從瑪麗醫院再度遭霉菌播毒,到屯門醫院調亂男女病人肝酵素數值,再到東區醫院診錯症開錯刀,公營醫療體系病入膏肓,當局一味扮鴕鳥,市民只能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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