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聽雨:受氣包自辯

中國自鴉片戰爭後,在國際上就是一個受氣包,所以毛澤東那句「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就特別能呼應國人的期待。直至改革開放,中國積累起世界第二的家底,積貧積弱的狀況不復存在。

憑藉厚實家底,中國出入上流社會。美歐一眾老牌紳士自覺家道中落,對新貴免不了陪着笑臉曲意逢迎,但心中妒恨難消,時不時強調一下圈子裏的規矩,諸如民主、自由、法制,就是這幫紳士掛在嘴邊的「規矩」,而且有一個頗有號召力的名字:普世價值。新貴分明感受到了排擠,他對這些「規矩」並非不知,當年也是靠着如此標榜才贏得擁護打下江山,只是如今自己坐了江山,再不願承認而已。

面對老牌紳士的鄙夷,受氣包也有抗爭之時,且自有邏輯:你欺負過我,欺負過我的人所說的話都是應該懷疑和反對的。《人民日報》的《中國模式正在打破「普世價值」霸權》就演繹了這種邏輯:普世價值正如「文明」概念一樣──文明是一種先發國家的自我標榜,它們以此壟斷了「善」的話語權,故此有蠻族入侵羅馬一說。及至近代,先發的歐洲人將現代性等同於普世性,美國更是將這種普世霸權發揮到極致……

劇作家曹禺的《北京人》中有一個角色怒吼:「我是個受氣包:我天天受他的氣,受老爺子的氣,受我們姑奶奶姑老爺的氣,連兒子媳婦的氣我都受啊!」當真可憐痛心!中國過去也常常同這個受氣包一樣憤然抗爭,對「普世價值」也是如此。只是令人不明白的是,對此概念所包含的民主、自由、平等、法治等等,怎麼有人如此害怕呢?

尤可夫 傳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