劏錯屍錯而不改 高官失職猶死撐

富山公眾殮房劏錯屍的荒唐事件再一次凸顯本港公眾殮房管理方面的種種亂象。令人遺憾的是，當局非但沒有總結經驗，吸取教訓，反而死不認錯，推卸責任，難怪近年殮房事故一宗比一宗駭人聽聞。

食物及衞生局副局長梁卓偉昨日出席立法會衞生事務委員會會議，為事件解畫，面對議員猛烈抨擊，他一方面承認今次事件對先人不敬，不能接受，強調對同類事故「零容忍」，並再次向受影響家屬致歉，但隨後話鋒一轉，聲稱每次出事後，當局都會吸取教訓，制訂補救措施，但始終要由前線員工執行，「任何系統都無法百分百避免發生人為錯誤」。

梁卓偉的這番辯解，根本不值一駁。沒錯，涉事殮房職員被指無按指引，誤將獲豁免解剖的七十七歲老婦遺體，當成另一具男屍解剖，而包括負責解剖遺體在內的兩名醫生又無發現問題，在連串人為失誤下，終釀成今次事故。問題是類似醜聞絕非單一事件，別的不說，單是富山殮房之前就曾發生「屍疊屍」、「領錯屍」及「燒錯屍」事件，有議員甚至形容，一種麻木馬虎的「富山文化」業已形成。

更離譜的是，儘管發生重大殮房事故後，當局在遺體處理方面提出多項改善措施及指引，但問題不但得不到解決，反而愈演愈烈。事實證明，就算改善措施再完善，指引再清晰，如果當局疏於監管，有責不問，一樣無補於事。正如有議員直斥，「一次就意外，兩次仲可以話疏忽，三次就一定係失職」，食衞局局長周一嶽及梁卓偉等衞生官員，必須被問責。

議員的批評可謂一針見血。當局應對連綿不斷的殮房事故，除了制訂指引外，另一慣技就是拿個別前線員工祭旗來轉移公眾視線。以去年東區醫院發生遺失嬰屍事件為例，涉事員工遭刑事檢控，高層卻安然無恙；瑪嘉烈醫院近日爆出丟棄嬰屍醜聞，醫管局及外判商亦被質疑在未有調查結果前便解僱外判員工。

當然，今次劏錯屍事件也不例外。梁卓偉透露，衞生署已責成殮房員工嚴守處理遺體指引，署方已啟動紀律程序，可以預見，到最後無非由前線員工一力承擔所有責任，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等到事過境遷，一切又回復舊貌，以致陷入指引「失效、修改、再失效」的惡性循環。

一之為甚，其可再乎﹗殮房事故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已無法再以前線員工違反指引作藉口，更不能以甚麼「任何系統都有人為錯誤」搪塞過去。不過，錯而不改、一味死撐，正是本港官場文化的一大特點。公立醫院醫療及藥物事故頻生，早已引起極大民憤，醫管局主席胡定旭就曾推說「人誰無錯，無心之失在所難免」，甚至倒打一耙，稱市民過分指摘令醫護人員灰心喪氣。是非不分，本末倒置，令人失望。

大家可以看到，在周一嶽為首的食衞局官員領導下，公立醫院事故不絕，食物安全毫無保障，甚至先人遺體也要受辱，如此表現，在外國早該鞠躬下台了，偏偏在特區政府的所謂問責制下，官員出錯卻可以毫髮無損，好官我自為之，還要巧言令色，死撐到底，這不僅是咄咄怪事，更是港人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