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5/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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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鴻爪:讓領導先走

近年地震頻繁,內地學校紛紛舉行災難演習。雲南一中學同學在網誌中記述演習中的經典畫面:當防空警報響起,同學們衝出教室奔向最近的樓梯口時,被一個戴紅帽的同學擋住:「同學這邊不能走,請走這邊。」好不容易到達地下,外面就是空闊的操場,卻被另一個戴紅帽者攔住,指向較遠的學校正門口:「同學不是這邊,請往那邊走。」

既然是逃生,當然是就近逃到安全地帶,為甚麼當局特別封鎖部分樓梯口及學校操場,迫使同學們捨近求遠呢?原來,這逃生地帶是為領導們留下的。幸好這是演習,如果真的發生地震,同學們肯定死傷慘重。當然,這不能怪那些戴紅帽者,他們只是忠實地執行學校或上級的命令。危險時刻,將生的希望留給領導,將學生推向死神,這是亙古不變的規則。

類似一幕大家似曾相識,譬如會議結束了、電影散場了、慶祝活動閉幕了,人們總會聽到這樣的告誡:「讓領導先走。」地震了、起火了、洪水來了、刮颱風了、殺人了,同樣是「讓領導先走」。還記得嗎?十多年前新疆克拉瑪依劇院發生嚴重火災,有教育局領導高喊:「同學們不要動,讓領導先走。」結果,那場大火燒死了三百多人,其中二百八十八人是學生,而位處出口最遠的二十多名官員卻全部逃生。

在影視作品中,領導總是視死如歸,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他人的生命。而在殘酷的現實中,卻永遠是讓學生「掩護」領導逃亡的醜劇。

香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