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3/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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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嵐鐵筆:以私情權衡利害定行止

我紀曉嵐博古通今,明白政治、政壇、官場即人事、即關係、即機遇,古往今來莫不如是,皆有人性之展露。古人云:「利己縱之,利人束之,莫以情易耳。」意思是,有利於自己的事情會放縱為之,會做到盡;有利於他人的事情就盡量束縛之,最好幹不成。對此,不要因為個人情感好惡而改變。這就是政治、政壇、官場之人事、關係、機遇,被私人利益之權衡得失、被人性之自私所主導也。

唐肅宗拒採納李泌平亂之計

當年大唐安史之亂,唐肅宗問計李泌如何平亂安天下,李泌獻策曰:范陽乃賊之巢穴,陛下若派大軍直指范陽,可斷敵之退路,滅賊有望。唐肅宗低頭不語。群臣支持李泌之策曰:叛軍兵源、軍需供給全賴范陽,如攻佔范陽,叛軍必進退失據,全線崩潰。然唐肅宗仍不語。久之,曰:兵發范陽,實多凶險,朕不予採納。當務之急乃收復西京。

平日唐肅宗一向對李泌言聽計從,這次為何一反常態?李泌還想再勸。這時,一位公公攔住李泌,悄聲曰:不可再勸,你不知皇上心事,再勸,惹皇上不悅。原來,皇上的心事乃因安史之亂發生,他只在靈武這個地方即位稱帝,未在長安奉行過朝祭宗廟大典,沒有得到列祖列宗承認。而太上皇雖然已經退位,但仍在蜀中發號施令,且發出「諸王分鎮節制」的詔令。此一複雜局面,有可能哪位王爺若搶先攻入長安,就會對唐肅宗構成尷尬乃至威脅也。

有此隱情,唐肅宗明知李泌之計乃對大唐平亂有利,但不能採納。他擔心若自己發兵范陽,會「益」了其他王爺,趁機攻入長安,那就對自己大大不利也。

李泌得知底細後,心裏發涼,對好友說,皇上私情用事,不可寄望也。他重新考慮和唐肅宗的相處之道,思量自我保全之策。後來唐軍收復長安,唐肅宗正式登基。一日召李泌同飲,對他封官許願。李泌則將心中所想告之:臣擬重歸山林隱居,請陛下恩准。李泌還說,臣性情耿直,不善媚上,亂時出謀尚可,盛世奉上無術,留下來,對君不利呀!

肅宗曰:你我的交情,朕怎麼會怪你呢?李泌曰:今日陛下念臣之功,或可恕臣,他日陛下厭臣,臣命憂矣。

肅宗、李泌都曾為私利私情做權衡、定行止,今之香江種種政客之所為又何嘗不如此?

柳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