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3/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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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庇護短不止 醫療事故不停

醫管局最新一期《風險通報》,又披露了多宗駭人聽聞的醫療事故,包括有產婦的陰道被遺留止血紗布,有醫生將中央靜脈導管的導管線遺留在病人體內,還有一名病人接受手術半年後,排尿時突然排出一截膠管,到另一醫院求診時,赫然發現還有一塊尿喉碎片遺留在膀胱之內。這不是甚麼「風險通報」,而是「災難通報」,是庸醫與庸官聯手草菅人命的見證,是本港公共醫療體制千瘡百孔的縮影。

事實上,類似事故已屢見不鮮,多到令人麻木。過去兩年間,當局共接獲八十四宗醫療事故,其中二十三宗涉及在病人體內遺留醫療器材或手術用品。正如病人關注組織指出,只要醫護人員小心清點手術物件,這類事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然而,可以避免的事故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這固然是因為部分醫護人員專業失德,根源則在於醫管局醫醫相護,總是採取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態度,即使發生見死不救及醫死人事故,所謂最高的懲罰也不過是短期內不加薪、不升職而已,這哪裏是處罰,簡直是鼓勵,難怪醫療事故層出不窮。

食物及衞生局局長周一嶽昨日還死撐,聲稱設立醫療事故通報機制的目的,是希望讓市民了解入院風險,並提醒前線醫護人員要小心工作,他強調通報及處分機制不能「太苛刻」,否則可能令有關醫護人員不敢上報事故。這真是聞所未聞的奇談怪論,醫護人員犯錯卻不能處分,否則就是市民「太苛刻」,既然如此,當局又何必煞有介事地通報事故呢?倒不如乾脆將之取消,一了百了。

周一嶽還聲稱,實行通報機制,目的是要盡量提高透明度,然而《風險通報》僅公布事故內容,對事故發生在哪一間醫院卻秘而不宣,分明是說一套做一套。周一嶽解釋,今次通報的醫療事故並不嚴重,只有醫院在管理或監察出現特別疏忽才會公布事件。其實,何謂嚴重、何謂不嚴重,還不是由醫管局說了算,可見在周一嶽眼中,醫療事故只是「正常」風險,在病人體內遺留物件更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作為主管醫療衞生的問責官員,周一嶽本來應該對市民負責,只有對犯錯人員處以應有的懲罰,才能起到警醒作用,然而周一嶽反其道而行之,不體諒醫療事故受害人的痛苦,反而對犯錯的屬下呵護備至。當然,周一嶽並不是真正關心屬下,他是為自己留後路,其邏輯是:既然下屬人員犯錯毋須受罰,負有領導責任的他也就可以繼續好官我自為之。

我們可以看到,自周一嶽上任以來,本港公共醫療事故、藥物事故不是減少了,而是增加了,而在對抗禽流感、豬流感、腸病毒、流行性感冒等等疫症方面,當局更是進退失據,頻頻失守,不僅令市民受害,香港亦多次淪為「疫港」而臭名遠揚。有人形容,病人一隻腳踏進公立醫院,另一隻腳就恍如踩進閻王殿,醫不死算你命大,這顯然並非危言聳聽。

上有好者,下必甚焉。包庇護短的不止醫管局,而是整個港府的政治文化,所謂高官問責制早已名存實亡。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港府善惡不分,賞罰不明,難怪施政亂象層出不窮。事實上,儘管本屆政府還有二年多的任期,但為政者早就心不在焉,抱定得過且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心態。港府陷入無人駕駛狀態,香江日益沉淪似乎難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