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1/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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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鴻爪:公孫龍後繼有人

中文的詞彙雖有多方面的解釋,但有些詞義基本是固定的,比如一提「起義」,人們自然而然地想起革命、暴動、流血與殺人,起義無疑是以暴力為手段推翻現政府。但本港有人提出新說法,指「起義」意指「起來維護公義」,市民用選票表達想法,不能與暴力掛鈎。如果這個邏輯講得通,大家可如此類推:

殺人——殺死害物保護好人。如此一來,法官不能將殺人犯判刑,反而要頒發一枚獎章。

強姦——強行阻止姦污。如此一來,強姦者不是罪犯,倒是見義勇為的好市民。

打劫——打擊搶劫,警察抓住一名搶劫犯,召開大會「熱烈慶祝打劫成功」。

其實這都是無意義的狡辯,不值一駁。大家都知道「白馬非馬」的故事,平原君趙勝有個門客叫公孫龍,有次他牽一匹白馬出城,遭守門士兵阻止。公孫龍說,這是白馬,不是馬。守門士兵被他搞糊塗了,於是放他出城。

公孫龍的「詭辯」之所以能迷惑人,在於他將「白馬不等於馬」的概念,偷換成「白馬不是馬」。同理,有人將「起義不等於暴力」,偷換成「起義不是暴力」,可見公孫龍後繼有人。

後來,有個叫鄒衍的學問家經過趙國,平原君款待了他,邀他與公孫龍辯論。鄒衍說,辯論的目的是使人明白道理,不迷失辯論的方向,若有人利用抽象的名詞、定義繞圈子,糾纏不清,讓別人陷入其設置的五花陣中,這樣的辯論我不想參加。平原君深以為然,從此疏遠了公孫龍。

香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