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1/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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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投槍:拆遷變搬遷換湯不換藥

索馬里海盜釋放中國人質後,網上流傳一個冷笑話:有外國記者訪問海盜頭目穆罕默德.庫魯姆,是否擔心遭中國巡航導彈打擊。庫魯姆稱,中國採取了另類方式,派直升機跟蹤其行蹤,夜間派蛙人到其總部,用紅油在外牆上寫滿警告標語,還在字上畫大大的圓圈,嚇得他們拿了幾百萬美元後趕緊放人。

到底是甚麼字令海盜如此恐懼呢?原來是一個個可怕的──「拆」!海盜從中國電視上發現,凡寫上「拆」字,結果就是強制拆遷,海盜擔心遭「滅頂之災」。

最近,廣電總局下令普通戲院停止放映美國科幻片《阿凡達》的2D版本,引起議論紛紛,據說是因為片中地球殖民者對外星球原居民的驅逐,令人聯想到中國目前的強制拆遷。有作家撰文稱:「野蠻拆遷的事情只有在外星球及中國才會發生。」

中國人民是幽默的,他們以講笑話的方式來發洩對野蠻拆遷的憤怒。事實上,中國近年群體事件不斷,官民衝突加劇,社會和諧成空,很大程度上與徵地拆遷有關。有報道稱,當局計劃修訂被視為罪魁禍首的《城市房屋拆遷管理條例》,在新條例中,「拆遷」字眼將成為歷史,並由「搬遷」概念取代之。

沒錯,由相對溫和的「搬遷」取代殺氣騰騰的「拆遷」,聽起來悅耳得多,但我懷疑這是否新瓶裝舊酒、換湯不換藥的把戲。如果不剷除官商勾結,只要中國房地產仍然是暴利的行業,「搬遷」也好,「拆遷」也好,其實還不是一回事!

現代官僚比孔乙己強

玩弄文字遊戲愚弄老百姓,這是統治者一貫的花招,譬如將「失業」改為「待業」或「下崗」,一舉「消滅」了失業現象;將「窮人」易名「待富者」,又一舉抹煞了貧富差別;還有法官為強姦民女的公職人員開脫,創造了石破天驚的「臨時性強姦」。近月來,一款名為《開心農場》的網絡遊戲極為流行,文化部發出通知,要求網站將遊戲中的「偷菜」一項,改名為「採摘」或「收穫」。據說,文化部是嫌「偷」字太難聽,擔心外國人誤會中國人都是小偷云云。

說到這裏,大家可能想起了我筆下的孔乙己,孔乙己偷書被人抓住,但他狡辯是竊而非偷,因為他認為竊比較文雅,更符合他的讀書人身份。現在的高官起碼是大學畢業,很多還是博士、博士後,玩弄起文字遊戲來,顯然比孔乙己強多了。

周紹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