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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達觀:方便之處的聯想

廁所清潔程度反映了一個地方的文明程度,此乃所謂「廁所文化」。內地剛開放時,給北上港人留下第一印象的,恐怕就是那些遠近「聞」名的廁所。人有三急,毋須打探,只要還有嗅覺,準能很快找到方便的去處。自此,廁所污糟一直是港人揶揄內地落後的最佳話題之一。

真沒想到,如今本港不少廁所已成了內地遊客望而生畏、「打死都不敢去」的夢魘,嘲弄港燦的笑柄。日前,內地某著名國企一位優秀女員工,獲獎勵來港旅遊,離港前在土瓜灣一食肆如廁時跣腳跌倒,撞爆眼鏡,右眼受傷。同行的遊客指廁所地面積水,又濕又滑,擬追究責任。

乘興而來,樂極生悲,還差點變了盲女。看來,這位遊客此行印象最深的,不是金紫荊廣場,亦非縮水版迪士尼樂園,更不是旺角女人街,而是香港那些環境惡劣(同胞叫「髒亂差」)的廁所。

香港許多中小型食肆的廁所確實令人不敢恭維,地方狹窄,衞生惡劣,異味撲鼻,令人大倒胃口。尤其被稱為香港特色的茶餐廳,有時候如廁要屈在窄小悶熱的環境裏享受「免費桑拿」,甚至還有從天而降的「瓊漿玉液」,或許還要「與鼠共舞」。

經常北上的香港人或者留意到,內地不少地方的廁所已經大大改觀,環境普遍都與裝修檔次相匹配,乾淨清潔不在話下,周圍悠揚樂聲縈繞,甚至可以邊「輕鬆」邊欣賞眼前迷你屏幕播放的DVD節目,真讓「港燦」大開眼界,頓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感慨。

見微知著,絕非妄自菲薄,廁所環境的「此臭彼香」,或許能讓港人從自以為是、不思進取的「大香港心態」中稍微清醒過來。還是等港人享受完一盅兩件和絲襪奶茶,能有個像樣的環境「放鬆」的時候,再去吹甚麼「國際金融中心」、「旅遊之都」吧。

謝文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