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學生自由寫作，我給學生創作範圍而非題目，不時被學生的作文嚇一跳。

小學寫作班的都是資優生，有幾個在全港不同的公開賽得過冠軍。資優生的外表沒有識別，有個在小三曾上寫作班的學生，小五再上我的課。她讀小三時給我介紹她那個讀小二的弟弟，很天真，小五再見熟稔多了。起初見她作文偷懶，交回百多字文章，現在叫她寫500字，她就寫足近兩張500字原稿紙。

最近見她寫受傷的逃犯走進主角的家，主角的醫生爸爸將他醫好，讓他住了一年療傷，大家將他視為家人。有天祖母失蹤，主角四出追尋，卻只能找到祖母的遺體，身旁還有具屍體，逃犯站在那兒。主角質問逃犯為何殺死祖母，逃犯說她無意中看見他殺人，必須滅口，兩人爭執起來，逃犯一槍幹掉主角。

我笑問學生怎會寫那麼殘忍的故事，學生以一貫可愛神情回答：「很殘忍嗎？你叫我們作動物成語，我本來寫恩將仇報，後來想起沒有動物，就寫養虎為患，寫這成語就要殘忍啊！」

我建議學生另擬題目，讓我從內文看到成語，這篇我是看不出的。

記得我讀小五時，最兇狠的聯想都不過是兔死狐悲或狐假虎威，社會沒有那麼多暴力資訊，容許兒童天真多幾年，小五的我肯定寫不出養虎為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