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1/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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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天窗:朋友不是手足

弟弟三十歲了,但生成一張孩子臉,常常讓我憶起二十年前,在加拿大同住的短短半年。

初到貴境,父母仍在香港工作,剩下我照料兩個弟弟。我才十七歲,既要考大學,又要買菜做飯,還好家用不缺,我也懂駕車,日子忙亂但不淒苦。

我曾買來雞腿,一次過煮好,打算每天拿一些放進微波爐翻叮,沒想到他們正值發育時期,一口氣把一打雞腿消滅了。也曾買來鯊魚塊,按照食譜的方法來煮。試驗失敗,我對他們說:「大家吃多點,今天不吃,明晚也要吃掉的。」凡此種種,當年的糗事,發酵為溫馨的回憶。

早前,跟他們外遊。弟弟說喉嚨痛,我馬上給他張羅消炎藥、止咳露,千叮萬囑消炎藥要整個療程吃掉,不能半途而廢。平日我跟他各有居所,一周才晚飯一次。那刻,奇怪心底竟然如此着緊他,也喜歡被他需要的感覺。

這就是親情與友情之別吧。兄弟如手足,才有切膚之痛。朋友感冒了,隨手發個問候短訊,陪看醫生上門探望就覺得很為難了。

血脈之緣斬不斷,朋友卻貴在相見歡,相見不歡就會疏遠。兄弟姊妹必有爭執,但人生路上多個熟人照應也是幸福。

黃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