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地實習期間，不但醫術進步，對人性更加深認識。起初跟甲同房，跟同一老師學習。我見她經常出錯，善意提點不要表現驚惶，跟同學大可對等相處。甲在我面前「虛心討教」，在我背後跟同學和老師說我欺負她，更指我借實習為名，想寫內地醫院黑幕為實，叫所有人提防我。

基於信任人，我竟可一年後才知甲散播謠言；白癡至此，反而讓所有老師和大部分同學信任我。

後來跟乙在實習期間同房，乙經常說甲壞話，我一句都沒有附和。並非清高，只是認為有些人不值一談。

甲和乙不學無術，實習成績當然比我差，很快又聯合起來說我壞話，幸好我從沒認同乙批評甲的惡言，否則就會變成我說的。回想起來，乙一直設了陷阱，見我沒有掉進去，已經生氣不已。

不少內地醫生經歷過無數政治運動，親睹人性最陰暗一面，活到今日，就算一眼看不穿誰是人、誰是鬼，相處幾日都自然心中有數，不會聽是非判斷人的。

甲和乙曾分別跟我慨嘆沒有朋友，當時我覺得她們很可憐，盡了最大努力跟她們建立友誼，最終發現她們自私自利得可笑，不懂得尊重自己，更不會尊重別人。

現在有許多方法醫治頑疾，但性格缺陷仍是無藥可醫的，只有當事人醒覺，才可改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