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面對經濟增長下行,中央政府採取了維穩或「微刺激」的經濟政策,如減免部分小微企業稅負、加快發展環保節能產業、促進信息消費、擴大鐵路投資和加強對六大領域的城市基建等,同時稍微放鬆房地產調控。

最近公布的數據比市場預期好,經濟企穩局面開始出現。財政部副部長朱光耀指,中國有信心全年GDP增速達7.5%預期目標,重申不會推出新經濟刺激政策,外資投行紛紛調高今年經濟增長預測。

經濟「維穩」將是下半年經濟政策的核心議題,政府會以此來加大下半年穩增長的政策力度,其目的不僅在於為十八大三中全會推出的經濟重大改革奠定基礎,也是對美國QE退出可能造成的影響與衝擊的對沖。若是這樣,政府的維穩政策方向是正確的。

市場要密切關注的是,當前新政府的經濟穩定政策是採取甚麼方式?從減稅及促進新產業的發展政策及最近一系列的金融改革來說,應該是在市場化的路上邁進。最近一些地方開始用信貸政策來全面收縮住房市場投機炒作,也是正確的。不過,有一點值得擔心,就是儘管中央政府採取的手段與工具是市場化取向,但地方政府唯GDP增長的取向無多少改變。各地都在大規模開展造城運動,以房地產化來推高GDP。

唯GDP增長思路未變

由於地方政府唯GDP增長思路沒有改變,仍把經濟維穩放在房地產上,房價不僅會繼續上漲,而且吹得巨大的房地產泡沫還會繼續吹大。這個吹得巨大的房地產泡沫,地方政府一直在假定是由於住房「剛性需求」推動,但實際上,住房消費者是無能力進入市場。因此,當前住房市場火爆,更多的是由住房投資者支撐。因此,經濟維穩不可建立在房地產泡沫繼續吹大上。

還有,政府要研究及關注當前的維穩政策與金融風險關係。就監管層來看,大都認為金融體系風險是在可控範圍內,問題不大,更不會引發系統性風險。不過,政府對此不可太放心,因為中國的金融市場基本上處於順周期,只要房價上漲,房地產泡沫不破滅,金融體系的風險就不會顯現出來。但是,我最近到了中西部地區,看到一些城市的造城運動,讓我目瞪口呆。這些地方的造城運動規模之大、資金預算之高、新城住房空置率之高都是前所未有。若房地產泡沫破滅,地方政府豈能支付這些債務?政府融資平台風險一定得密切關注。

總之,以市場化的方式來保證中國經濟穩增長是可以的,但決不可回到前十年的老路去,特別是政府不要過多依賴房地產化經濟,而是要走出困境,既要經濟去房地產化,也得防範可能的系統性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