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1/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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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業窒礙復甦 聯儲無能為力

聯儲局主席伯南克主持本屆任期內最後一次議息會議,雖然他的政治前途未卜,會議得出的結論則是經濟前景愈見光明,例如經濟活動繼續得到鞏固、家庭支出繼續增加、就業市場形勢正在改善、商業設備開支提升。這些指標皆反映一個事實,就是經濟在擴張,可惜幅度有限,僅比停滯不前好一點。歸根究柢,因為就業市場仍然疲弱,企業老闆拒絕增聘人手。

議息聲明「修辭學」儼然成為聯儲局觀察家的必修科,短短的一份聲明,措辭背後均有微言大義。除了要認清不同用語隱含的意義之外,還要留意文法,究竟是以過去式抑或現在式來描述經濟狀況,對貨幣政策有完全不同的啟示。經濟正在緩慢增長,但受制於疲弱的就業市場,通脹看來還是相當溫和,結果是繼續把利率維持在接近零息水平。這就是中央銀行職權範圍內可以做的事,其他便無能為力,要靠行政部門出手。

在議息後幾小時,總統奧巴馬到國會發表他任內第一份國情咨文,無獨有偶,今年的施政重點是以創造就業職位為先。至於早前大張旗鼓向華爾街宣戰,誓言鐵腕監管金融業,反而着墨不算多,原因可能有兩個。其一,強迫金融機構瘦身的大方向已公諸於世,具體內容仍欠奉,以致無話可說;其二,嚴打金融大鱷只是虛張聲勢,轉移公眾視線。無論如何,華爾街總算暫時鬆一口氣。

經濟復甦,失業率卻居高不下,失業的人固然很難找到新工作,能保住飯碗的也休想加薪,此時看到華爾街大行的盈利創新高,還有可觀花紅,難免惹人非議。不過,這類「眼紅症」是相對的,如果人人有工做,縱使收入差距較大,亦應該不至於天怒人怨,把銀行家視為過街老鼠。另一方面,禁止金融機構進行坐盤交易、自營對沖及私募基金,是否就能創造更多職位呢?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現在拿華爾街大行來開刀,結果可能適得其反。正如聯儲局的聲明所說,雖然金融市場的表現對經濟提供支持,但銀行信貸繼續收縮,金融機構還是有討價還價的本錢。再者,企業追求盈利是天經地義的事,無論做實業或做金融皆如此。如果將來是以增聘多少人手、增加多少薪金來評論一家企業是否成功,恐怕美國經濟也快走到盡頭了。

自奧巴馬在一年前上任以來,推出龐大的刺激經濟方案,同時穩住金融市場,失業率卻不斷攀升,很多經濟學家早就提醒他要分清緩急,集中精力優先創造就業,所以現在並非改弦易轍,只是面對現實而已。這亦反映出一個事實,縱使金融業旺盛,還是養活不了多少人,更遑論能撐起經濟半邊天。如果說伯南克的角色是為經濟診症,奧巴馬就是負責開藥的人,可惜已經慢了幾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