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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營不善逼破產 債主埋單成慣例

美國汽車業百年老店通用汽車,即將進入生死時刻。總統奧巴馬已安排在下周一發表重要講話,若然內容一如預期是宣布通用汽車申請破產保護,將會成為美國歷來最大宗企業破產。由於華府事先張揚,限期通用汽車在六月一日前提交可行的重組計劃,市場對這個結局應該早有心理準備,不會像去年九月雷曼兄弟突然破產引發軒然大波,處理手法明顯較前任的布殊政府高明。不過,通用汽車這個美國傳統工業象徵,最終以破產收場,將為其他無法生存的所謂「恐龍企業」立下先例,投資者和企業僱員亦要為管理不善的企業畀錢埋單。

目前,通用汽車能否順利達成重組方案,最關鍵的障礙仍然是那些共持有二百七十億美元無抵押債券的投資者,要看他們是否願意在限期前,接受把債權轉換為股權的方案,變相大幅削債。雖然這批債權人普遍不接納政府原先提出換取「新通用汽車」百分之十股權的建議,但在政府修改條款把最終持股量上調至百分之十五後,願意妥協的人已有所增加,算是出現了和氣收場的一線曙光。

其實,這些債權人根本沒有甚麼討價還價的本錢。如果順利達成協議,可以快一些展開破產重組,否則交由法庭裁決,結果亦相去不遠,最終得到的補償或會更差,債權人毫無疑問已處於必敗之地。這些債權人的境況相當不妙,手持的是無抵押債券,不像那些有抵押債券持有人可以票面值售回債券。再者,這類債權人當中不少是散戶,滿以為「優質債券」違約風險極低,單靠收息便可安享晚年,現在肯定損失慘重,得到的補償比通用汽車的僱員還要差。

至於代表車廠工人的工會,雖然獲得新通用汽車百分之十七點五的股權,注入一個為退休工人提供醫療保健的信託基金,但嚴格來說亦只是慘勝,除了要大裁員之外,僱員福利亦大幅削減。以往,工人在退休後,生活及醫療開支獲得全包,現在則變相由工會自負盈虧。不過,像通用汽車提供的「定額退休福利」,明顯已不合時宜,新企業固然不會採用,其他企業相信亦會照辦煮碗,盡快甩掉這個大包袱。

對通用汽車破產感覺最無傷大雅的,相信是一眾股東,因為通用汽車的股價現在大概只值一美元,如果投資者一直長期持有,股價早已被蒸發九成以上,就算通用真的破產,令股票變成廢紙一張,情況與現在亦分別不大。此外,那些近期才入市的投資者,早就知道通用汽車的處境不妙,目的只是短炒幾轉,博出現奇迹,應該清楚當中的風險,明白隨時會血本無歸。

雖然通用汽車破產重組,一切皆按照早已寫好的劇本進行,但對投資市場還是帶來了幾點重要啟示。首先,買入並持有的所謂長揸策略再次受到考驗,對股票如是,對所謂的優質企業債券亦如是,一見勢色不對便要及早跳船。其次,通用汽車債券過去一直受市場青睞,有不少更透過債券基金賣到全世界,海外投資者肯定又會勁損手,會否成為雷曼事件翻版?第三,在金融海嘯之後,很多百年老店將難以繼續生存,除非被歸類為大得不能倒下的,才會獲得打救,否則,債權人將要被迫為企業經營不善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