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軍委改革工作會議日前召開,習近平宣布全面實施改革強軍戰略,標誌着傳聞已久的國防與軍隊改革正在啟動。這場牽動全局的變革,將遇到各種既得利益集團的阻撓,因此改革宜穩不宜亂,否則軍心搖動,勢必天下大亂。

自從九月三日抗日戰爭勝利七十周年大閱兵,習近平宣布軍事改革的消息之後,各種方案甚囂塵上,各路人馬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最新傳聞是,在今次改革會議上,由於部分高級將領提出「不同看法」,會議由預期一天半延長至三天。這次軍改會議第一天,習近平的講話雖然沒有點到任何人的名字,只是要求與會高級將領們以身作則,服從大局安排,按執行紀律的要求,切實做好戰區改革工作,但是據說習近平發了一句重話:誰反對這次軍隊改革,誰就是反對軍隊進步,誰就下台!這句話之嚴厲,超出想像。

這些消息滿天飛,未必是空穴來風。此前《解放軍報》發表多篇文章論軍改,要求各級將官直面軍改,強調「非常時刻,需要非常的紀律」,否則可能淪為「階下囚」,最新一篇《軍人要有「計利當計天下利」的胸襟》文章,強調軍人的血性不止在戰場上,還應當在強軍征途上當解放思想的先鋒,當捨棄奶酪的勇士,當突破利益固化藩籬的驍將。用一句話來歸結就是:記得自己是一個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叫撤就撤、叫減就減,叫走就走、叫留就留。

祭旗開路 殺一儆百

按照中共執政的潛規則,當黨的喉舌愈是強調某種問題時,便是這些問題嚴峻之時。軍報一直強調將官們要服從命令,推進軍改,也正是說明當前的軍改阻力極大,上下都還沒有統一思想。據說,當局準備在月底前再集中公布一批將校級大小「軍老虎」,給今次軍改祭旗開路,通過殺一儆百,減少阻力。

事實上,今次軍改力度是中共建政以來最大的一次,要解決的大都是長期積累的體制性障礙、結構性矛盾、政策性問題,涉及權力的分配、利益的調整、體系的重塑,必然會帶來一場從上到下、從裏到外的「立體震盪」。包括建立獨立的軍政和軍令系統,撤併四總部,七大軍區改為四大戰區;將有十七萬名陸軍軍官被裁減;取消軍級建制,改以師為大單位等。這不僅涉及到一些將官們的飯碗,更牽涉到不少人的前途,遇到各種抵抗是可以預期的。

目前中國周邊局勢風高浪急,美國重返亞洲,聯合日本、菲律賓在東海、南海不時作出挑釁,中印的邊境對峙更不時發生,疆獨、藏獨蠢蠢欲動,在這樣的背景下進行大規模軍事改革,考驗中共第五代的決心與手腕。假如改革不暢軍隊譁變,內憂外患齊相逼,中國國運恐怕要急轉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