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五一長假將近,中紀委提前「打招呼」,五一節前後頂風違紀者,一律公開曝光。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觀乎往績,這種節前打招呼發禁令早已流於形式主義,效果如何令人無法樂觀。

中紀委網站「曝光台」通報全國最新二百多宗違反「八項規定」的典型案例,而自規定出台以來,已通報全國各省區市、中央與國家機關、國企和金融機構的典型案例一千多宗,逾一千六百名官員被處分,主要涉及大操大辦婚喪宴請、公車私用、公款吃喝、違反工作紀律等行為。當局通報有關數字,旨在強調中央反腐是「來真的」,加強威懾效果,然而有關數字仍然龐大,其實也反映一個尷尬的事實,老百姓深惡痛絕的違紀行為,並沒有因為中央三申五令而銷聲匿迹,頂風作案者大有人在。

過去是小朋友盼過年過節,因為有禮物可收,如今是貪官愛過年過節,因為這是行賄受賄、聯絡感情、上下串通的良機。為防止節日腐敗,每逢節假日中央必出禁令,也成為內地常態,如去年中秋、今年元旦和春節,中紀委都曾下發嚴禁公款送禮等節日禁令。針對官場陋習,像教幼稚園小朋友勤洗手那樣反覆叮囑,接二連三舉警告牌,可能是中國獨有現象。可惜事實一再證明,轉變官場風氣,單靠中紀委苦口婆心,根本不切實際。

上有政策 下有對策

第五代上台後,先後提出「八項規定」、「六項禁令」及「習七條」等,禁令不可謂不多,雖然官場腐敗風氣較以前有所收斂,但「政令難出中南海」的現狀並沒有根本性轉變,只是手法更為隱蔽而已。譬如將「四菜一湯」的接待標準,演變成令人啼笑皆非的「滿漢全席縮在四個盤,熊掌燕窩埋在湯盆底」的「豪華版四菜一湯」,而公款吃喝的地點,從五星級豪華酒店,轉移到「私人會所」或者單位飯堂等。又譬如,中央三申五令嚴禁樓堂館所,但大型國企南方電網轄下的廣東電網仍巧立名目,以「廣東電網生產調度中心項目」之名,修建熔吃喝玩樂於一爐的五星級豪華寫字樓作新總部,引起社會極大關注。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官場陋習根深柢固,非短時間內可以改變,反腐敗不可能畢其功於一役,更不可能指望單靠節前禁令就可以煞住歪風。反腐除了持之以恒,更重要的是透過政治改革,將廉政制度化,真正建立起官員「不能貪、不敢貪、不想貪」的廉政制度。

事實證明,如果沒有民眾和輿論監督,權力不受制約,不放到陽光下運行,任何規定最終只會落入形式主義的窠臼。可以說,被稱為「陽光法案」的官員財產申報制度一日不落實,不管發多少禁令,打多少老虎,最終都是事倍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