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道歉聞所未聞

這三個消息看似毫無關係，實際上有一定的內在聯繫，而且牽涉到中國對北韓的立場和戰略。就北韓總理親自向國民道歉而言，這在西方國家司空見慣，但在北韓體制下卻是聞所未聞。這到底是意味着北韓高層在施政理念和風格上的微妙轉變，還是意味着北韓總理將為此而承擔個人責任？

據南韓媒體報道，一位高層脫北者表示：「金英日向代表各地人民的人民班長親自道歉，無異於向人民道歉，這可以說是『共和國歷史』上的重大事件。」

其實，無論是貨幣改革還是其他領域的改革，北韓這幾年可謂風波不斷。從○二年開始，北韓就不斷推出各種改革措施。雖然從外界成熟市場經濟的角度來看，這些措施不免顯得十分幼稚和可笑，但至少是北韓試圖擺脫經濟困境的嘗試之一。

凡此種種都顯示，北韓其實內心深藏着改革和發展經濟的願望，只不過不知道如何展開，當中當然也有北韓自身觀念和體制的原因。在這一問題上，中國其實也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中國改革開放已經三十多年，至今在經濟、社會和政治領域依然存在着進步、停步和退步同時發生的情況，更何況北韓？加上北韓目前面臨險惡的環境，因此人們應將北韓的內政外交作為一個整體來看待。

北韓執意發展核武器也就是在這一背景下發生的。當然，作為文明社會的成員，誰都不會認同北韓通過發展核武獲得國際社會援助的手法。但正如筆者之前指出，朝核問題六方會談過去多年之所以失敗，主要是由於倒果為因，將焦點集中在要求北韓棄核之上，而忽略了導致北韓發展核武的原始動因，即要求獲得集體安全保障。

中國適時施展手腕

從中國的立場和利益出發，還是應敦促美國回應北韓的安全關切，同時向北韓施壓，要求其放棄核武。從過去幾年的情況來看，中國也有其難處，但是，在最近美國不斷衝擊中國核心國家利益的情況下，各方都在討論中國如何適當對美強硬的時候，中國是時候在朝核和伊核問題上適當施展手腕了。中國減持美債是否其中一環尚有待觀察，但至少在朝核問題上，中國若一方面照顧北韓的安全關切，同時又向其施壓，要求遵守國際文明規則，將有利於中國自身的國家利益。

如何將北韓引導上現代文明之路，是中國面臨的一個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