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1/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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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風血雨襲選舉 菲民主問題叢生

菲律賓南部馬京達瑙省地方選舉前日爆發嚴重暴力事件。有意於明年五月競選省長的盧安鎮鎮長曼古達達圖的夫人、兄弟、助手、支持者及多名記者,其所乘的車輛突遭過百名槍手挾持,包括曼氏夫人在內多人遭武裝分子殘殺。馬京達瑙省的這場腥風血雨,揭露了菲律賓不同政治家族的惡鬥,以及訴諸暴力的選舉文化。

馬京達瑙省血案發生後,人們紛紛把矛頭指向馬省省長阿姆帕圖安的家族,軍方發言人亦懷疑槍手的首領是阿姆帕圖安的兒子。事實上,阿姆帕圖安家族雄霸馬省多時,堪稱當地「土皇帝」,馬省的二十二個市長中,就有超過半數由阿姆帕圖安的子弟出任;據報道阿氏的祖輩曾與西班牙人和日本人作戰,現時在當地擁有人數多達三百人的私人武裝部隊。

由於阿姆帕圖安明年不能再連任省長,故安排兒子「繼承父業」。阿姆帕圖安○七年接受媒體訪問時,就曾自誇說「無人敢與我或我的家族成員在選舉中對陣」,強調其家族「在當地擁有廣泛民眾支持」,外人根本毫無勝算。可以想像,阿姆帕圖安早已視明年省長選舉是其兒子的囊中物,曼古達達圖此時殺出,肯定成為阿姆帕圖安的眼中釘。不過,曼古達達圖也非等閒之輩,據說曼古達達圖祖輩也曾與侵略者作戰,在當地也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家族成員從未在選舉中失利過。

在菲律賓,類似阿姆帕圖安家族那樣的政治世家,基本上壟斷了整個政壇。據估計,菲律賓二百六十多名國會議員中,有一百六十人出身政治世家。總統阿羅若夫人也是政治世家的一員,其父親上世紀六十年代當選總統前曾任眾議員和副總統,阿羅若夫人的大兒子胡安曾做過副省長,另一兒子也曾競逐國會議員。

更有甚者,像阿姆帕圖安家族那樣,將地方當作不容他人染指的禁臠者大不乏人。雖然菲國憲法規定,省長等地方政府領導每三年一屆,不能連任超過兩次,但三年後仍可繼續競選。影響所及,有權有勢的老省長自己辭職後,把省長職務通過「民主選舉」傳給長子,長子任滿九年後就讓弟妹或妻子「接棒」,自己則改為競選眾議員之類的公職,三年「冷河期」完畢後再選省長。

雖然馬省血案發生後,阿羅若夫人矢言要緝拿真兇,但值得留意的是,阿羅若與阿姆帕圖安關係密切,曾公開稱他為「很有價值的盟友」,而○四年總統大選時,阿羅若得力於阿姆帕圖安,在馬省取得過半數選票。有菲國政治分析人士指出,中央政府對地方政治家族長期採取姑息態度,除因選舉考量外,還有意借助這些政治家族打擊分離主義分子等反對勢力,有指軍隊為阿姆帕圖安家族提供武裝,以協助打擊回教和共黨武裝組織,但如此一來亦令地方政治家族日漸「軍閥化」,間接助長暴力選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