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6/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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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療法」是否可行

北韓進行第二次核試至今已有十多天,但國際社會對於如何採取行動,卻似乎仍未能達成一致意見。原因很簡單,既然過去若干年北韓可以一面與國際社會周旋,另一面卻仍暗中保留並繼續發展核技術,那麼在兩次核試驗後的今天,要想讓北韓再次啟動棄核進程,其可能性幾乎為零。

因此,國際社會雖然可以對北韓採取集體制裁行動,但這種制裁行動的根本目的到底是甚麼?制裁究竟想達成哪些近期和遠期目標?這都是人們在思考下一步朝核問題走向時必須注意的問題。

三大領域 共同管理

過去若干年以六方會談為標誌的集體外交行動,以北韓完成核試而全面失敗,期間有許多值得反思的空間,歸納起來無非有兩個層面的內容:一、過去若干年,雖然美國國內有鷹派勢力希望顛覆北韓政權,也有人希望在北韓棄核過程中自然完成政權瓦解的過程,但國際社會基本上還是希望能以和平手段推進北韓棄核,而這既成為各方合作的共同基礎,也成為被北韓利用和欺騙的對象。二、由於各方在對待北韓政權的戰略上意見分歧,缺乏互信,因此導致在戰術上出現渙散和無效。

各方的戰略分歧歸納起來就是:美國在推進北韓棄核的過程中,基本上沒有放棄顛覆政權的企圖和軍事打擊的方案,而中國則對此保持高度警惕;因此,雙方有的只是策略層面的合作。一旦局勢緊張,集體行動進入實質階段,中美日韓俄等國就顯示出明顯的分歧,其中最為典型的就是○六年十月北韓首次核試後,聯合國安理會出台一七一八號制裁決議,但在各國的離心離德之下,制裁最後不了了之。

從目前來說,人們必須思考的問題倒是:面對北韓已擁有核武器的既成事實,國際社會未來到底如何從表層和深層兩個方面進行「共同管理」?所謂表層,包含以下幾個方面:一、如何防止北韓未來繼續進行核試?二、如何防止北韓擴大和深化其已經擁有的核技術?三、如何防止北韓將其已擁有的核技術和產品對外擴散,包括擴散到一些可能對世界和平具有威脅的國家?

這三個方面看上去似乎只是「保守療法」,但若能通過「共同管理」確保這三點,亦即確保北韓核技術僅限於目前範圍,這已是一個了不起的貢獻。而恰恰在這方面,中國可以發揮重要的作用。

中國應對北韓施加更大壓力,這幾乎已成為北韓二次核試後的共識,關鍵是在哪些領域施壓?期望達到甚麼目的?如上所述,與其漫無目的地施壓,不如將目標鎖定在上述三個領域。在這方面,中國完全應該而且也可以運用手中的影響力向北韓施壓。

回應要求 避免刺激

另外,雖然人們不認同北韓的非理性做法,但對於它希望獲得國際社會安全保證的願望還是應給予回應。恰恰在這方面,過去若干年的集體外交行動關注不夠,同時成為被美國利用的對象。在這方面,未來也只有中國可以發揮有效作用。

這方面,中國須注意兩方面平衡,即一方面須確保北韓對上述三個方面的承諾(並輔以相關的懲罰條款),另一方面則須嚴防北韓被刺激後失去理智,做出更為損害中國國家和社會安全的舉動。

邱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