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市渝北區統景嶺一處野溫泉,近年吸引不少民眾前往免費泡腳。正如有人所說,大凡一種食物、一個景點給中國人看上了,其日子也就到頭了。果不其然,隨着愈來愈多人使用,野溫泉已然變質變味,現場傳出一股惡臭的垃圾氣味,膠樽、膠袋、果皮等舉目皆是,由於附近沒有廁所,一些家長甚至帶着小朋友就地解決。

每次看到類似新聞,心中不禁納罕︰好端端一個消閒去處,怎麼可能變得烏煙瘴氣、面目全非?實在很難想像垃圾「積累」的過程——總不成是快閃黨約好了一塊扔垃圾吧?猶記得本港幾年前公眾泳池頻被污染,特別是有缺德者在池內「撒寶」,最令人惡心。通常情況是,一發現池內有「黃金」的蹤迹,全場立即雞飛狗跳,之後封場徹底消毒,根本不可能待到泳池變垃圾崗。至於重慶那個所謂「野溫泉」,猜想可能是公家地方沒人管(跟野孩子沒有兩樣),也可能是剛被污染之時,大家覺得情況還是可以忍受,就湊合湊合吧,更可能是有些人覺得反正也是來這麼一次,「有今生,無來世」,不留點「到此一遊」的「證據」,豈不可惜。

由此想到,惡並不可怕,對惡的縱容、姑息甚至習慣方才最可怕的,都說「通往地獄之路皆由善意所鋪」,誠哉斯言。事實上,當出現第一件穢物而沒有人雞飛狗跳時,大概垃圾崗就在不遠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