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伊拉克獨裁者薩達姆被推翻、被吊死時,西方一片歡呼,認為民主之花將在這個沙漠國度盛開,他們沒有意識到幹掉薩達姆的同時也打開了潘朵拉盒子。如果死人能夠翻生,相信歐洲人寧願薩達姆還在台上,雖然他真的很討厭。

當年利比亞的卡達菲被推翻、像狗一樣被處死時,西方世界也是一片歡呼,認為北非的茉莉花革命將結成豐碩的民主之果,他們沒有料到比卡達菲更恐怖的東西正在逼近。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相信歐洲人寧願卡達菲還活着,儘管他真的很邪惡。

巴黎發生了歷史上最血腥的恐怖殺戮,血流成河,法國總統奧朗德用顫抖的聲音宣布這是一場戰爭,但法國人不會被嚇倒。大國領袖紛紛譴責野蠻的襲擊行動,表示支持法國。「九一一」之後,世界似乎再次結成反恐統一戰線。高傲的法國人不會嚥下這口氣,必然實施報復行動,加強轟炸伊斯蘭國,甚至可能出動地面部隊,而在唇亡齒寒效應下,德國、英國等歐洲國家將加入戰團,美國也沒有理由袖手旁觀。俄羅斯將成為贏家,因為沒有人再關心烏克蘭及克里米亞問題,敍利亞的阿薩德政權也可以喘一口氣。

延續千年的十字軍戰爭展開新一頁,勝負如何暫且不論,令人深思的是,為甚麼中東、北非成為新的恐怖之源?如果不是美國以莫須有罪名將伊拉克炸個稀巴爛,茉莉花革命也沒有發生,怎麼會有伊斯蘭國?如果法國不是緊跟美國,捲入攻打伊拉克、利比亞及敍利亞政權的戰爭,巴黎的血腥星期五能否避免?

今日果,昨日因。非為專制政權辯護,而是任何一種政權形式都與歷史、文化、民族性、宗教有密切的關係。一物降一物,糯米治木蝨,專制政權的確違背文明潮流,但至少維護了國家穩定,壓制了原教旨主義及恐怖活動。據說卡達菲臨死前曾哀叫:天呀,你們撤掉了恐怖主義同歐洲之間的防線。如今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