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定聽說過「厚黑學」裏的「鋸箭法」︰有人中箭找醫生幫忙,醫生看了看,把露在外面的箭尾鋸掉後,逕向患者收取診金。患者質疑,箭頭還留在裏面,怎麼還沒拿出來就向我收錢呢?醫生理直氣壯:「我是外科醫生,只管體外部分,身體裏的箭是內科的事,找內科醫生去吧。」

當今社會像這種鋸箭爛事,俯拾皆是。食環署等部門早前舉行聯合行動掃蕩露宿者,不由分說就把人家的細軟沒收淨盡。有協助露宿者的社工表示,部分人行李箱被移走,身份證以至建造業工人註冊證等盡失,以致無法尋找工作,他們被「迫遷」的窘態可見一斑。

露宿者是清走了,市容是恢復了,可驅趕容易安置難,能安排他們上樓嗎?食環署衙門沒準真會答你︰「找房署去吧!」這樣做當然是不負責任,但能不能全怪這些官僚?假設鋸箭的醫生並非純是庸醫,他也知道這樣處理只會壞事,奈何「醫鬧」嚴重,患者家屬不見立竿見影的「療效」告將官去,分分鐘釘牌,吃不了兜着走。同樣道理,官僚一般不會沒事找事做,驅逐行動前,肯定接過投訴。

看過一幅組圖,各地為了不讓露宿者睡在公園長椅上,大多安裝了間隔。唯獨加拿大的長椅上寫着「這裏是你的庇護所」,椅背一拉即變有蓋的臨時睡床。大概醫鬧少了,便不至於逼出鋸箭的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