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中共人事換屆的十九大還有兩年多時間,但中紀委書記王岐山日前關於退休的一番言論,挑起了很多人的想像。

本月七日,王岐山在出席紀檢監察系統老幹部新春團拜會時說:「今天的你們就是明天的我,我這個歲數也很快到老幹部的隊伍了,如果不是因為職務的原因,我現在就應該在你們其中,如果我是局長的話,我應該退休很多年了,如果我是副部長、部長的話,我也應該退休了。」

王岐山的這番說話,只是表明自己終將退休,加入到「老同志」的行列,聽者卻意會他是在暗示做完這屆常委即退休。

中共高層人士更迭有「七上八下」的說法,即逢換屆時,六十七歲的可以擔任常委,六十八歲的則退休,賈慶林、俞正聲都在六十七歲時分別「涉險」連任或入常。但「七上八下」的限制,既沒有寫入黨章,也沒有成文規定,考察其來源,可發現它只是高層權力鬥爭的手段。在中共十五大前,江澤民搞出一個常委七十歲退休的意見,逼退政治對手喬石。十六大前,江澤民如法炮製,為李瑞環度身訂造了一個六十八歲退休界限。明此一節,即可知道「七上八下」並非是中共的人事鐵律,完全是人為操作的結果,而且操作空間很大,比如江澤民就以「作用特殊」繼續安坐一號人物的位置。

王岐山到二○一七年中共十九大時已年過六十九歲,按「七上八下」標準來說,也須退休,同時到這個關口的還有張德江、俞正聲、劉雲山、張高麗。但是王岐山為甚麼不明言屆時退休呢?既不明言,為甚麼是他,而不是另外四位同僚挑出這個話題呢?費思量!

既然沒有硬性規定,而且全賴個人操作,如果習近平願意且需要,完全有可能打破「七上八下」的舊常態,以民意和作用為名,造成一種新常態。王岐山所集聚的民意,及在反腐中的作用,應不必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