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特首向《紐約時報》記者表示,「廣泛代表性」不是以人數來衡量的。他說:「你要盡量照顧香港各階層,若這完全是數字遊戲,由多數人決定,你一定會爭取月入低於千八美元那半數香港人的支持。這樣,你最後的政治政策,亦會傾斜到這部分人。」

這樣說來,支持梁特首政改立場的,應該是月入高於千八美元的中上階層;支持佔領行動的應是低收入草根人士。可是,我所認識的各階層朋友中,情況剛好相反,愈窮的人愈反對佔領,他們即使一無所有,卻非常重視社會秩序,他們對佔領者觸犯法紀表示極大憤怒,卻毫不在意上述的傾斜論,不介意傾斜論對他們的不公平。他們對當局唯一的不滿,是遲遲不採取強硬手段清場。我接觸過不少大廈管理員、環保清潔工人、餐館侍應、女人街代小販開檔收檔的南亞裔人士,幾乎都是這種人。因此,政府不必擔心上述言論會失去窮人的支持,事實上連日抗議這番言論的,全是對政府一貫的反對者或月入高於千八美元人士。

我用紙條寫下「違法達義」四個字給反佔中的窮朋友看,沒有一位知道是甚麼意思。他們從沒有為選舉正義出過聲,對真普選從無任何期待,也就沒有從一次接一次失望以致絕望的痛苦,因而不明白佔領街道是沒有任何其他辦法之下,絕地抗命的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