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第五代強力反腐敗,大人物一個接一個轟然倒地,老百姓拍爛手掌。然則,中國人真的仇視貪官,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嗎?未必,國人痛恨的恐怕只是別人能貪而自己不能貪,或者別人大貪而自己小貪而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受幾千年封建儒教毒害,貪腐基因代代相傳,已形成全民皆貪的環境。賣官鬻爵、貪污受賄、敗壞法紀、侵吞國產,那是官貪;往豬肉裏注水、往酒中摻水、用地溝油炸油條、出售自己不吃的農藥蔬菜,那是民貪。在野時指手畫腳,慷慨激昂,怒指當道之人,彷彿世風日下,道德墮落,統統與己無關;然而一有機會入朝為官,同樣走上貪腐之路,甚至比前人更貪。

對於中國人的貪腐本性,歷代仁人志士都有揭露,孟子說「上下交征利」,即官民都沒有好人,都貪財。魯迅形容已貪污的官員是肥鴨,而後繼的官員是瘦鴨,瘦鴨一旦上任,只會變本加厲地貪腐,變成更肥的鴨子。柏楊說,社會是一個大染缸,白的進去,五顏六色地出來,誰也不比誰乾淨。所以,反腐敗運動永遠治標不治本,將舊一批腐敗官員趕下台,只是為新一批貪官騰出位置,往往同一個官位,連續幾任官員都是貪官,這種現象早就屢見不鮮。

薄熙來主政下的重慶便是最好的例子,為了立威,他以反腐為名幹掉了公安局副局長文強,換上自己的一班人馬。可惜,新一批人馬與文強那一批沒甚麼兩樣,五十步笑百步。而薄熙來倒台,他手下的人馬被清洗,又有一批人馬上位。見微知著,中國歷史上下五千年,不就是一批貪官換下另一批貪官的延續嗎?

有甚麼樣的土壤,就長出甚麼樣的花朵;有甚麼樣的人民,就會有甚麼樣的政府。乾隆皇帝下江南,眼見千帆競渡,百舸爭流,然而高僧法磐對乾隆說,世上只有兩條船,一條曰「名」,一條曰「利」,名韁利鎖,概莫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