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內地空管令民航機延誤,去年夏天我在北京機場有一番難忘經歷。當日天氣出奇的好,好得相信美國大使館的霧霾報告無話可說,不能借此「干涉中國內政」。但上了飛機後,卻久久沒有起飛動靜。機上空氣甚差,鬱悶了兩個多小時,卒之機組人員叫大家返回候機室。乘客們鬆了一口氣,以為共產黨還肯講點人道主義,讓乘客享受清涼的機場冷氣。然而在候機室再枯候另一次兩個多小時後,一位職員出來宣布航班取消了,明天再見。

乘客當然非常不滿,有些急着起程的人甚至失聲尖呼,要求負責人出來「給個說法」。也許楊佳襲警案過去不久,他那句「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給你一個說法」的名言尚未被人遺忘,不久就有個中年主管出來,給的說法是「天氣不好,所以航班取消了」。本來,沒有人願意在天氣不好的情況下冒險飛行,問題是天氣好得很。最難服人的是,就在交涉中,主管背後的大玻璃窗外,可以清楚看到很多班機正在頻繁起飛和降落,而且同樣是飛赴香港的另一航班也順利飛出了。乘客因此不滿鼓譟,有年輕人把櫃台告示牌掃落地。

主管大概見慣這種場面,氣定神閒說:「中國是法治國家,不滿意可以去法院告我們。」隨即有乘客說:「法院不也是你們開的。」主管聞言,冷冷答道:「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