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免不了探親訪友吃吃喝喝。記得小時候過年,不管家裏多貧窮,雞魚肉三牲還是少不了的,肉還在鍋裏煮着,香氣已不可抑制地透過鍋蓋縫隙冒出來,饞蟲也迫不及待地從喉嚨口爬出來,一口一啖肉,油滋滋的,真是美味極了。

年紀漸長,生活改善了,面對滿桌菜餚,卻沒有了食指大動的衝動。不是怕變肥,而是現在的菜餚已沒有過去的鮮美可口,因為肉類是飼料餵養出來的,蔬菜是化肥催長的,所謂有機的食材,也沒有舊時的滋味。今年因內地爆發禽流感,港府殺雞又禁雞,市民要過一個「食無雞」的春節,對於那些無雞不歡的食家而言,是一個很大的遺憾。

本來,雞患感冒與人有頭痛腦熱一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且雞感冒與人類並無瓜葛,為甚麼現在禽流感變種可以傳染人類呢?估計與飼料及生活環境有關。過去的雞都是農家雞、走地雞,到處找蟲子及大自然中的食物吃,又愛自由行,所以身體健康,肉質鮮美。現在的雞多是工場養殖,商家為賺錢而不顧獸道,大量的活雞擠在極為侷促、空氣惡劣的環境裏,被餵食各種激素及抗生素,以致隻隻癡肥多愁多病。人類進食了這種化學雞,也將激素及殘留藥物吸收進去,難怪現在的癌症、怪病層出不窮。

除了禽流感傳染人,豬流感也傳染人,瘋牛症更可怕,這一切都是人類自己搞出來的,是咎由自取。民以食為天,變成了民以食為憂,除了官老爺的特供,平民餐桌上的食品安全成疑,面對餐桌上琳琅滿目,提不起胃口,下不了筷子,不知道吃甚麼才好。加上春節不准放鞭炮,年味消減,淡然乏味。

小孩子盼過年一曲不彈久矣。現在小朋友過年的樂趣在於放假不用上課,在於討紅包及壓歲錢,在物質方面,年輕一代比上輩人豐富得多,惟在精神享受上、在年味上,卻是無可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