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學民意研究計劃公布香港政治人物排名榜,特首梁振英以百分之六十二市民認知度成為榜首,遙遙領先第二名的曾蔭權。這個結果一點都不令人意外,觀乎梁振英上台一年來風雨不斷的情形來看,他的確可以說是做到,縱使不能流芳百世,也可以遺臭萬年。

對於香港這樣一個動盪不堪的社會,這類民意調查的確是功德無量。它就像顯形藥水,讓社會的深層問題,以簡單量化的方式顯示在眾人面前。

以港大這個研究報告來說,它提供了兩方面的解讀。首先,認知度並不等於支持度。在支持度方面,梁振英是拾級而下的不合格。換句話說,在支持度低的情況下,認知度愈高就表示市民的不滿不但是高漲的,而且是具有普遍性的。這是任何一個為政者最恐懼遇到的情形。結果是,不思改過,就只有滅亡一途。但可惜的是,梁振英在日前還自信地說,民望低並不是問題,看來他是死不悔改的人了。

研究報告還有一個很突出的現象,就是排名榜首的梁振英擁有的認知度,比排名第二的曾蔭權高出三十個百分點。至於十大政治人物的認知度,除了梁振英之外,都是介乎百分之十八至三十二,這充分說明了香港目前正處於一個非常不健康的處境。當一個社會絕大部分人的認知都聚焦於某一個人身上時,就只可能出現兩種情形:其一是文革前的大陸;其二是二次大戰前的德國。這種情形可以是領導人認知度高而支持度也高,結果是導致盲目瘋狂。也可以是認知度高而支持度低,社會便會民怨沸騰,如果情況持續向壞,人民唯一可以選擇的出路就是革命。

民意絕不是浮雲。它是水,既可載舟,當然也就可以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