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小學生在接受課內教育之外,還有一門社會實踐課,學校希望以此補充課內之不足,讓學生提高能力,認識社會,適應社會。對於北京九歲的女孩小田來說,前幾天在社會實踐課所受到的教育將是刻骨銘心的。

小田的父親希望女兒利用這個暑假參與社會實踐活動,鍛煉人際交往能力,便買了一些燈具,在住所附近擺攤。田先生還打印了一紙說明,上寫「我是小學生,社會實踐,挑戰自我,快樂假期,城管叔叔多多支持,謝謝」。做父親的可謂用心良苦。果然,城管如約而至,痛心之事也不期而至。

通過有心人發布的一段三分多鐘視頻,可看到十多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執法人員將田先生從牆邊推至小道上,身體被許多人壓至彎曲;可聽到執法者以死相威脅的呵斥,和田先生與保安之間的互罵,還有圍觀者的呼喊:「有孩子呢,算了,別打了。」充斥視頻的是女兒的哭喊:「不要打我爸爸,求你了,對不起,你們把東西收了吧,救命!」

就像其他涉及城管的新聞一樣,民間的輿論一面倒的譴責惡行。官方也不例外地在精心選擇辭藻,比如強調毆打者是景區綜合整治辦工作人員,而非城管,比如現場「旁觀」的城管當時在執法錄像,多名執法人員受傷等等。有專家討論粗暴執法給孩子成長帶來的惡劣影響,並提出應對之策,比如要被打家長用積極樂觀的態度向孩子解釋這件事。

這些事後的說辭,對於九歲的小女孩來說都是外界的紛擾,她要向同學訴說的是自己在認識這個社會過程中所經歷的一幕。

撰寫此文時,腦子裏一直是小田淒厲的哀嚎,尤感震驚的是,小田求饒不成之後喊出的「我要跟你拚命」。絕望之時的情景,會在她幼小的心靈裏播下一顆甚麼樣的種子?仇恨?恐懼?懷疑?或許兼而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