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中央政府的安排,今天起,內地進入五一「小黃金周」。「小」者,是騰挪之後,五一期間僅連續放三天假;而○八年前則是連續休息七天。

廣東為極力反對壓縮五一黃金周的省份之一。但為了既休七天又不留「對抗中央」的惡感,有關方面借用禪宗的智慧,用「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方式,數年來堅持暗中實施五一「大黃金周」。

當年靈山法會上,如來拈花,迦葉微笑。如來即稱:「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是為禪宗由來。而廣東在執行「大黃金周」時,為免授人把柄,從未以紅頭文件或其他紙質類文件的形式公布放假方法,全部由上級通過口頭通知的方式一級級下達指令。言者有意,聽者入耳,實在是「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政府版本。

政府在行政時學禪的最大好處就是,權力隱蔽化、行政自由化、利益最大化、溯源無頭化,正如羚羊掛角,無迹可尋。粵式黃金周的做法,只是禪宗式行政的普通個例而已,在內地,這種「不立文字」的施政已成公開的秘密;正因領導一句話就可以生殺予奪,「不立文字」也成為權力尋租、貪腐盛行的制度保障。

高級如當年的陳希同、如今的薄熙來,草根如早前發生的三起企業施工車輾殺農民事件,其命運的決斷並非根據事實的真相,而是領導掐指推算事件的影響後作出的口頭決定。由此可知,官家學禪,則無牽制、無法天,到最後人人自危,萬事成空。憑誰當頭棒喝,出此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