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聽雨：一場夢而已

要說當今神州最熱字眼，非「夢」莫屬。日前在北京採訪兩會，聽到記者與代表委員的問答也常以夢開篇。青天白日下，大會堂前只聞「夢」聲一片。

似為應景，周其鳳卸任北大校長之際也大談夢想，且一口氣拋出五個夢，諸如把北大建成世界一流大學；每位北大學生在校期間都能得到一次出國交流的機會；希望每個想成為北大學生的人都能如願，讓北大成為全國人民的北大；到二○二○年，北大教育基金會能達到一百億元，到時候每年拿出五億元給老師發薪水，給學生發獎學金等。

周校長夢想不可謂不大，眾人聽來應十分過癮，光是每年拿數億元發薪水發獎學金就足以令人動心。只是這些夢想有幾分實現的可能，周校長大概沒有想過。想上北大就上北大，無異於癡人說夢。

周其鳳做校長不足五年，新聞不少，如評價美國高等教育「一塌糊塗」、為母親祝壽時「跪拜盡孝」等，掙足出鏡率，至於上任時的改革宏願，如讓北大回歸學府應有之義等，未聞有何建樹。退休時，他又留下大堆期許，令繼任者徒增壓力。

周其鳳姑妄說之，繼任人王恩哥就姑妄聽之吧。既然做了副部級的官，就要懂官場習俗，過甚麼山唱甚麼歌。三個代表出籠，把「先進性」掛在嘴邊，不會錯；科學發展當道，就要唱「和諧」神曲，這是時尚；主席提出「中國夢」後，神州上下沉入夢中，省有省夢，市有市夢，村有村夢，北大也不可無夢，與夢有關的話但說無妨，這夢醒來還有那夢。當官不比做人，也就那幾年光陰而已，不必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