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搞作：霜菊傳（2/4）

火光燭天，夜色籠罩的南湖中央燒著熊熊烈焰，即使還沒撐舟度水，只要站立於對岸，彷彿就可以感受到空氣中沸騰的粒子。慣常安靜得連野鳥也不願嗚叫的豫南明珠，今夜竟在焚火中哭泣。

「霜霜！霜霜！」湖面一葉木艇上，一個名叫郭皓的藍袍書生，此刻居然想把生死置於度外的去強行靠岸，誓要登上已成煉獄的霜菊島。他的喉嚨破了，臉上塗滿油光污衊，卻仍死心不息喊道：「霜霜！出來啊，不要再藏了！出來啊，我是皓哥哥啊，我這回來娶你了！」

「少爺！危險！萬一船給燒著就完了！」郭皓身後的家僕同樣愴惶：「我看火這麼大，看怕霜霜小姐她也—」豈料郭皓聽到，即歇斯底里回頭，狂怒道：「住口！我不準你這樣說！我知道霜霜她一定沒事，一定還在山莊某處等着我們去救她！趕快把船泊岸！命人拿木桶承水去撲火！快啊！」縱然是郭少爺的話，可面對如斯火海，稍有理智的人亦不會隨便跳船衝進，家僕們唯有用最緩慢的船速把木艇靠近，然後找來兩三個木桶，裝模作樣在船邊潑潑水，卻連半步也不曾踏足於霜菊島上。

結果，那場大火總共燒了三天三夜才自然熄滅。熄滅那天，不遲不早，天竟戲劇性地下起雨來，像在恥笑郭皓的徒勞無功。郭皓看著腳前黑如木炭的頹垣敗瓦，早已分不出那到底是山莊的建築材料、菊花的殘骸、還是霜菊山莊裏的其中一員。他卻非常肯定，那斷然不是蕭霜霜的屍體。

「不可能！進朝前一天，我送了一只戒指給霜霜，那戒指可是我爹從塞外帶回來的西域飾物，據說是純黃金精煉而製，即使是千百度高溫也融化不了！霜霜從來都會把我送的東西戴在手上，一定會！」郭皓單脆在木炭前，剛剛的推斷的確使他好過了點：「你們，有誰在找到的遺體上，見到這只戒指嗎？」十餘個家僕紛紛搖頭。郭皓深吸口氣，抬頭，任由雨水灑落臉上：「那就是說，霜霜根本不在島上——她還沒有死。」郭皓說罷，用力握拳。

一個晝夜後，這只拳頭出現在兩百里外的郯城。

同樣是黑夜，同樣是下著雷雨的陰鬱夜晚，灰褐天空下，卻是一座也許連皇宮中人也會暗暗妒忌的豪華莊園。莊園豪不掩藏的座落於郯城中心，四面築起橘紅高牆，內裡建築金雕玉琢，雨水落在琉璃屋瓦上，即瞬間滑落。不知情者，或真以為這是皇帝的行宮。莊園主人當然不是皇帝，他甚至不是皇室中人。不是皇室中人，卻取了個只是皇室中人才配有的霸氣名字，「清寧皇」。

「好久不見的契仔啊，這麼晚來寒舍，該不是想探望我這般簡單的吧。」清寧皇看着單跪在地上的郭皓，他的拳頭依然緊握。「不……契爺。」只見郭皓緩緩抬頭，若有所思地瞪著清寧皇：「皓兒有要事向契爺請求——懇求契爺，批准借『北冥鐵騎』給皓兒一用！」

（待續）

Pizza

新進網絡小說寫手；喜歡看故事，喜歡講故事；著有懸疑長篇《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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