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灰白:林司長和熱狗巴

把林司長跟「熱狗巴」拉在一起,絕對不是要對舊同事表示不敬,而是因為兩者境遇相同,盡顯炎涼世態,因而有感而發。

「熱狗巴」服務港人六十多年,歷盡滄桑,見證了香港的發展。巴士由單層發展到雙層,最初只在九龍行走。當時港人生活儉樸,只求有車可乘,舒適與否尚在其次。其後,空調車出,初時受人狂罵,認為車費太貴,車廂溫度太低,很多人不習慣,強烈要求巴士公司保留沒有空調的車輛,讓不願意乘搭空調巴士的市民有所選擇。後來,港人對空調車廂漸漸適應,再難返璞歸真,沒有空調身水身汗的乘車環境乘客已不再接受,遂將之打成「熱狗巴」,受盡乘客唾罵,多次要求將其全面撤銷。

乘客求仁得仁,「熱狗巴」終於在日前退役。當最後一班「熱狗巴」從總站開出時,竟引來數百市民歡送,依依不捨,紛紛訴說「熱狗巴」的好處,十分珍惜這段集體回憶。

林司長服務港人三十多年,屢擔重任,既有一帆風順的日子,也啃盡不少豬頭骨,身不由己,受盡惡言惡語、人身攻擊。雖說高官厚祿,難免笑罵由人;不過唾面自乾,依然絕不好受。司長找到適當時機,宣布退位,明大體,知進退,也開始有人表揚其任內功績。相信六月三十日晚上退位之時,雖無依依不捨之情,也定有衷心惜別之意。林司長的境遇,跟「熱狗巴」何其相似。

反觀退位的曾特首自取其辱,與人無尤;莫說連「熱狗巴」也不如,縱有任何功績,也完全被一個「貪」字蓋過。退位當晚,場面將會萬分尷尬;大庭廣眾,不知曾特首如何自處?也不知領導人如何面對如此貪婪小吏?上天有知,可令曾特首突然微染風寒,不能參加酬酢,由林司長代表出席,對各方面都可算一場功德。

譚榮邦 前政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