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鴻爪:今天是我 明日是你

昨日還是人民英雄,今日面臨窮途末路,被視為薄熙來左右臂膀的重慶市公安局前局長王立軍前往美國駐成都總領事館「避難」,震驚了中國,也震驚了全世界。

四十一年前,中國發生類似一幕。被視為毛主席好學生並被推為接班人的林彪倉皇出逃,叛國投敵,最終摔死在蒙古溫都爾汗。撥開歷史的迷霧,撇下當局強加給林彪的諸多罪名,林彪就是一個高層權力鬥爭的失敗者。他與江青等一起協助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清洗了許多黨內同志,最終卻因權力野心而不容於最高層,落得悲慘下場。某種程度上,他是自作自受。

王立軍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雖然他的地位不能和林彪相提並論,但經歷卻是似曾相識。當初王立軍以打黑為名,風風火火拿下重慶市公安局副局長文強,成為人民英雄,人氣一時無兩,文強被執行死刑前曾對他說:「總有一天,你會跟我一樣。」如今果然一語成讖。

如何解釋王立軍事件,令當局大傷腦筋。當局先是說他積勞成疾,需長期休養,接着又說他抑鬱症發作。外交部則表示,這是一宗非常偶然個案,已經解決了。總之,非常偶然個案解決了,但王立軍也消失了。

其實,當王立軍被撤除公安局長之職、摘下警章的那一刻起,他必然知道,調職只是調查的前奏,今後恐怕再沒有開口辯白的機會,在此關頭,他不能相信黨,也不能相信政府,更不能相信人民,唯一能令他相信的,正是他日防夜防的境外勢力美國。

官場,永遠的權力鬥爭,永遠的黑幕重重,今天的勝利者,可能就是明日的失敗者,歷史在不斷地循環反覆。

香桐仁 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