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鴻爪:窩囊男人窩囊國家

深圳民工楊武,親睹妻子慘遭惡霸強姦卻無力相救,窩囊透頂,讓天下鬚眉蒙羞。對一個男人來說,沒有比這更恥辱的遭遇,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究竟是誰把他逼成懦夫?

在《水滸傳》中,西門慶和潘金蓮通姦被武大郎發現,人稱三寸釘的他還能血氣方剛的前去理論。不過是私通,武大郎就已不能容忍,反而活在當下文明社會的楊武,卻看着老婆被強姦毫無反應,男人的血性蕩然無存。

原因很簡單,武大郎身後有打虎英雄武松為其撐腰,還有大宋的刑律為其壯膽,而楊武是背井離鄉的外來民工,上有七旬老母,下有四個小孩,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誰來保護他?面對世態炎涼、特權橫行、司法不公,他能做的就是拚命,但代價是家破人亡。

事實上,楊武當時有三種選擇:一是現在的結果,蒙受終身洗不脫的奇恥大辱;二是衝出去殺了強姦犯,成為殺人犯被判無期徒刑,父母含恨去世,老婆孩子流落街頭;三是衝出去被兇犯打死,結果也可想而知。這個可憐的男人不會不明白其中利害,但生活讓他成了世上最窩囊的男人。

窩囊男人的身後是一個窩囊的國家。當今中國財大氣粗,崛起之聲震耳欲聾,對外敵卻是逆來順受,認敵為友,明明是日本霸佔釣魚島、越菲等國蠶食南海島嶼,卻偏要「擱置爭議,共同開發」,一聲不吭,一兵不發,還不時送禮送錢,換來的是侵略者的愈加囂張,這不也是典型的窩囊男人嗎?

健康的社會,能讓窩囊者不窩囊;病態的社會,能讓每個人都窩囊。楊武的悲劇不是笑料,而是荒唐社會的縮影和悲哀,是隨時可能重演的腳本。走筆至此,欣聞中國首個火星探測器「螢火一號」升空,中國人民將赴火星尋找天理去了。

香桐仁 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