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聽雨:港滬雙城記 上海難贏

在中國的大城市中,上海雖開埠時間不很長,但因多年被分隔出租給列強,浸淫在各國文化中,其城市管理水平應該是最高的。上海也是中國最漂亮和最有風情的城市,無論白天黑夜,浦西的萬國建築和浦東的摩天大廈,總是遙相輝映,搖曳多姿。

然而,就是這樣一座城市,近兩年來卻屢屢爆出各類事故,先是大火燒死市民,再是地鐵接連出事,最終釀出嚴重追尾。這些事故,像是一個放大鏡,聚焦照出了種種弊端,事實證明,上海雖然有着美輪美奐的外殼,但在骨子裏,上海仍然是發展中國家的大城市。縱使上海有着內地最高的城市管理水平,可城市發展太快,跨越式的每次跳躍後,總是會留下大片的空白和為數不少的陷阱,管理者稍不注意,城市就會釀出種種人間悲劇。

中外人士總是喜歡將香港和上海做比較。確實,香港和上海的關係,千絲萬縷。香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經濟起飛之前,上海曾經獨領遠東風騷幾十年,論及航運、金融等行業地位,香港那時甚麼都算不上。中共建政後,上海開始衰落,香港卻利用窗口的優勢,逐漸崛起,最終長成東方明珠。這其中,上海為香港起飛建功不小,諸位現在想一想、看一看身邊的上海人,他們盡都是以前遷移到香港的上海人的後代。他們的父輩,為香港帶來了智慧、資金和經驗,這些,正是香港起飛不可或缺的原動力之一。

但論及城市管理,上海現在只能是香港的小弟弟。上海身處內地,無法擺脫體制的束縛,所有內地的弊病,上海都有;香港雖回歸十四載,對內地卻只是依託和融入;內地的弊端雖在不停侵蝕香港,但終歸有着制度鴻溝做隔離,這道防火牆的存在,使得香港能相對完整地保持着民主社會的生態。

這很關鍵。因為決定城市管理水平的重要因素,恰恰是公開和透明。上海事故連連,就是因社會運轉諸環節缺少必要的透明交代,民眾和輿論無法監督,以致隱患埋下,政府還渾然不覺。

對比上海,香港人該慶幸,一個彈丸之地,住着世界密度最高的人群,卻從未發生匪夷所思的極端事件,這就是制度的保障力量。

所以,就算是港滬現代版雙城記中上海贏了香港,那也只是表面的勝利。上海和香港的距離,其實差得遠。

傳媒人 尤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