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香齋:修羅場

台灣一名七歲男童身體不適,經大夫檢查過後,竟然發現害上了椰菜花,一夜之間創造了歷史,成為台灣已知年紀最小患者,為人父母者,不知應該是喜還是悲嘍。

不管怎樣,醫生對小寶寶的感染途徑大感興趣,仔細調查男童和家人的生活狀況後,已否定經性交染病,唯一比較靠譜的,是小童身材矮小,在公共廁所小便時,小鳥在尿兜蜻蜓點水而惹來此頑疾。

年紀小小便遇上這無妄之災,確實很可憐。但退一步想,椰菜花畢竟是可以治療的,寶寶也得慶幸不是生於對岸,不管內地食物安全如何臉不紅耳不赤地狡辯,「中國製造」這四個字,已冒出一個骷髏頭骨蘑菇雲,特別是吃的,全都是童叟無欺地落足料,多吃了會出甚麼岔子,誰也說不準。

小寶寶自出娘胎的一刻,慈母給她餵哺的奶粉內裏沒有DHA、ARA,只有豐富的三聚氰胺,能有效增強結石能力。也許孩子的腎臟異常強勁,仍然可以肥肥白白成長上小學,那個時候,老師開始教他要有自理能力,早上起床,要用充滿福爾馬林的怪獸毛牙刷,再唧一坨二甘醇牙膏,把牙齒刷得潔白光亮。

此刻,好媽媽已準備好早餐,寶寶以使用工業硫磺、雙氧水漂白的筷子進食洗衣粉油炸鬼及蘇丹紅鹹蛋,再佐以一大碟工業塑膠黑心米粉,快快樂樂上學去。路途上除了遇上陳同學、張老師,在一個暗角位,還遇見拐子佬。幾個月後,已給斷手折足的他,甚麼話也不會說,只曉得哀求叔叔:「求你別用硫酸了,還是用刀子割吧……」

我深信,懷中胎兒如若知道會生於這個修羅場,寧可揮舞手仔撩撥臍帶,爽快地自行纏死罷就。

白廣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