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大地：中共從協商走向派系政治

中共十七屆五中全會公報僅有一處提及政治體制改革，還是使用一貫的「積極穩妥推進政治體制改革」的用語，國際評論較為失望。事實上，目前中共高層的主流還是非常認可正在運行的「黨內民主協商制度」。筆者認為，這種協商制度已與過去的領袖「一言九鼎」、「一句頂一萬句」有了質的不同，也是一種進步，相信這種協商制度將演變為中共的派系協商制度。

沒決心拋棄既得利益

實際上，中共擬訂的先發展黨內民主、後發展社會民主的路線圖，還是否定多黨制，繼續一黨執政，因此，其民主制度的空間是相對狹小。而在推動黨內民主方面，從目前的迹象看，也非常謹慎對待越南共產黨的「票選總書記」經驗，結果只能走向像日本過去自民黨獨大時的「派閥政治模式」，實行一個有中共特色的「派系政治制度」。

本來，中共十七屆五中全會主題明確，就是通過「十二五」規劃，不談政治體制改革問題，但由於有位領導人近期多次提及政治改革，並在接受美國傳媒訪問時說：「我想用兩個詞來表達我的決心：『風雨無阻，至死方休』。」而最高領導人似乎被迫跟隨，在深圳特區成立三十周年講話時也要提及。不過，他是「全面推進經濟體制、政治體制、文化體制、社會體制改革」，四個體制改革一起提，雖等於淡化了政治改革，但還是引來中國內部自由派和黨內開明派對政改的憧憬。有人預料，五中全會將拉開新中國第三個三十年的改革大幕，而除了經濟領域，改革的重點很可能主要發生在社會政治領域。

但是，這顯然是錯判形勢，因為領導人愈是高調，愈顯示離開主流，被邊緣化。事實上，領導人提及政改也只是空表態，沒有具體的改革內容，例如中共的黨內民主應該如何搞，是「票選總書記」還是允許媒體公開批評監督黨和政府？沒有具體內容，只有空口號，那也只能是空話。

經濟上去了，政治改革必須跟上，否則會反過來阻礙整個社會的發展，這個道理，不但是國際社會的共識，就算是中共高層也沒有反對的理由。然而，一回到現實，就被種種現實利益阻礙。筆者一直認為，中共連一個陽光法案都遮遮掩掩，還有甚麼決心拋棄既得利益而去改革呢？

太子黨團派妥協平衡

因此，中國的高層政治，看來只能順着「感覺」走。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中國再也不會有一個人說了算的絕對領袖，從江澤民以後，中共最高領導的個人權威必然一代比一代低，在沒有開放黨禁的條件下，實際上就只能走向派系政治。

從這個觀點看，這次五中全會習近平獲增補為軍委副主席，確立接班地位，相信李克強接總理的安排也不會變。這可說是中共黨內協商制度的成果，亦可說是太子黨和團派兩大派別的妥協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