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8/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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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刀集:楢山節考

日本近日發生多起人瑞失蹤事件,有失蹤老人被發現在家中化成白骨三十年,顯然是有人沒為老人辦理死亡證明,藉以繼續拿取政府發給的養老金。日本素有長壽國稱譽,老人待遇優渥;事件不僅讓人質疑日本人長壽秘訣有誇大之嫌,更反映在連年經濟下滑的情況下,日本國民對國家忠誠度的動搖。

事件叫人想起日本電影《楢山節考》,貧瘠的村落遺留古老的傳統,老人到七十歲,得由長子背負山上,活活等死;為孤獨老人送別的只有禿鷲,正在等着分食老人屍身。這好比老人死後,養老金仍然造福後人,只是後人拿了那養老金,實與啄食屍身的禿鷲無異。

這個規矩,假設年過七十,喪失生產能力,為避免再耗費口糧,影響年輕一代的生存,就要上山等死。年輕時的主人公,因為父親不願背負老奶奶上楢山而感到恥辱;多年之後,輪到他要背負身強體健的親娘時,走在通往楢山的路上,始能體會父親當年的心情。

日本人一向敬老,也對國家忠誠,正是「寧國家負我,我不負國家」,騙取養老金這等事情,必然給社會帶來極大震撼。這種事,也許只有香港人才會做得出來,起碼香港政府就這樣認為。政府鼓勵老人家到內地養老,惟一旦老人久居內地,就好比上楢山,活該自生自滅,再來跟港府要生果金、領綜援,不就是騙取老人福利嗎?就算老人贏了官司,政府依然厚顏上訴,心態上焉不是「寧我負人民,莫人民負我」!

徐傑昌